他所拥有的一切,哪怕是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可是,却也是他这个父王给的。
没有他,哪儿有秦朗什么事?
他当父亲的,难不成还会害他?
父皇如此......真是令他心寒啊!
心里一动,谦王忽然又想到了另一种让他更加难以接受的可能:父皇之所以册立他为太子,难不成,是因为秦朗?
也就是说,父皇是先看中了秦朗这个皇太孙,然后才看中他这个太子?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将他与自己同一天册立,定下名分?
越想,谦王越觉得这种想法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一股怒意自心底蔓延开来,瞬间直冲脑门,怒不可遏。
谦王气得脸都变了,又愤怒又恼羞,甚至有几分无地自容和说不出来的尴尬!
今儿他意气风发,他认定自己是上天选中的天子,是天所认定。
认定自己之所以被册立为太子,全是因为自己的才能与高洁高贵的品德。
结果呢?并不是!
他是沾了他儿子的光!他一直认为自己这个老子比秦朗那个儿子要强,要能干,认为秦朗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全是他给他带来的、是他的教导。
结果所有的认知完全被掉了个个全盘否认,还是被他所敬重的父皇所否认,对他来说,这种打击简直就是毁灭性的,足以摧毁他所有的自信和心志!
谦王脸上火烧似的难堪。
谦王妃见好就收,暗自冷笑,好不畅快,识趣的闭上了嘴,转而笑着恭维起谦王来。
可谦王这会儿哪里还有兴致跟她说话?连带着对她都没了好眼色,也没了留宿的意思。
他现在只想静静。
一个人那种。
不多会儿,谦王便打断了谦王妃的话,起身离去了。
屋外伺候的轻嬷嬷连忙进来,颇为忧愁:“王妃,太子爷好端端的怎么就走了呢?这也太——”
“让他走吧,无妨!”谦王妃嘲讽冷笑。
他那种人,不走还留下来干嘛?回去自个愤怒去吧!越怒越好。
谦王妃忽然觉得,其实册立秦朗为皇太孙也挺好的,就谦王这种脾性的人,谁这会儿当皇太孙谁倒霉!只要他厌了秦朗,秦朗这个皇太孙又能做的了多久?
册立大典之后,元丰帝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所剩不多的精神气儿仿佛也被耗尽了。
名分定下之后,武王、宁郡王等也不需要再注意避嫌什么的了,没有必要了。这些天,武王、宁郡王,以及他们的儿孙频频进宫请安,每天至少都要进宫两趟,有的时候更多。
元丰帝也没有再避而不见,每回都传召儿孙们见面,谦王这个太子和秦朗、赵明安有时也在,大家伙一块儿在元丰帝面前表演兄弟情深、其乐融融,元丰帝倒是颇为欣慰,脸上笑容也多了些。
可是,即便如此,衰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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