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一个曾雄踞北方百年的游牧民族。
自冒顿单于始,开启了近百年的全盛时代。
冒顿,一个阴狠暴戾的枭雄式人物。
杀父即位,败东胡,逐月氏,吞楼烦,首次统一北方草原。建立起东达辽河,西逾葱岭,南起阴山,北抵贝加尔湖的强大匈奴帝国。
最为著名的事件,便是将汉高祖刘邦围困白登山,长达七日,迫使大汉送礼请和。
直至武帝时期,大汉经过七十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大增,对匈奴人的态势也从被动防御转为战略进攻。
先后发起了漠南、河西、漠北三次大战,卫青收复浊河以南,夺取河西走廊,霍去病封狼居胥,连连惨败的匈奴远退北方,由盛转衰。
汉建武二十四年,匈奴分裂南北。南匈奴附汉称臣,北匈奴留居漠北。
元和四年,鲜卑人从东猛攻北匈奴,杀死单于优留,北匈奴西迁乌孙、康居。
南匈奴凭借汉军大败北匈奴的同时,吸纳大量降众,势力见涨。
如今来见吕布的使节,便是南匈奴部。
郡守府的会客厅堂里,严信正同来使商谈,戏策则在一边悠哉旁听。
见到吕布到来,严信起身分别作了介绍。
“这位是匈奴左贤王,栾提于夫罗。”
“这位是度辽将军、使匈奴中郎将,吕布吕奉先。”
于夫罗三十出头,方脸高鼻,戴金档饰首的冠,上面插有貂尾,以示尊贵。
穿左衽裘服,腰系褐皮革带,未蓄流行的粗犷腮胡,黑发编起的粗辫拖于脑勺。
吕布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惊异的色彩。
于夫罗自是没有想到,传言中大败鲜卑的飞将会如此年轻。
若非是郡守亲口介绍,他定是不会相信。
吕布走到严信的左下方坐下,瞥了于夫罗一眼,语气平淡:“说吧,来此作甚。”
灰褐色的眸子里闪过冷冽,于夫罗心生愠怒,他好歹也是匈奴单于的儿子,堂堂左贤王。郡守都知道以礼相待,这个吕布居然如此气盛,连最起码的礼仪尊重都没有。
难道他不知道,这种态度很容易激起双方矛盾,挑起事端吗?
很快,于夫罗释然了。
坐在眼前的青年,可不是寻常将领,而是战胜了十二万鲜卑人,有鬼神之称的无双飞将。
猛如虎狼的鲜卑人都敢往死里打,更何况依附大汉的区区南匈奴。
高阙塞外十二座鲜血淋漓的京观,可不仅仅只是立给鲜卑人看,更是给他们这些外族人敲响的一个警钟。
内部已经腐朽的汉王廷,还能恢复往日的强大繁盛吗?
于夫罗不知道,但他知道眼下该做些什么。
他看向屋子里的严信戏策等人,欲言又止。
严信哪还不知道于夫罗的意思,起身说道:“我想起还有一些事务没有处理,你们聊,我先忙去。”
“二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又何须避讳这些。”吕布拦下严信,又看了眼戏策。
此刻的戏策眯合着眼,仿佛老僧入了禅,根本就没有起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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