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红色邀请函。
大概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收到的那一种。
看着手里的这张邀请函,西尔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命运颇为奇妙,自己去个图书馆,在潘多拉女王的诱导下开发了一个漂浮咒,让好女王还追上来,给了自己一封邀请函。
这算什么,色诱么?
他看了看天空,摇了摇头,随手将那张卡片揣进了裤兜里。
只是,如果和一群乡野巫师抢老婆的话,那么就算抢到了,他觉得自己也不会高兴。他虽然现在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命运,但他总觉得这太低级趣味了。
不过,潘多拉女王说的地点,西尔比倒很感兴趣。每天的阅读,的确让他有些厌烦了。
......
......
当天夜晚,在照例服侍完斯莱特林后,西尔比趁夜偷偷跑出了居住的酒馆,在夜色之中朝着潘多拉鼠道赶了过去。
街道上,风尘如刀,棕榈低垂,行人匆忙无声,妓女关门闭户。
就在他沉迷学习的这两个月,从世界各地来到潘多拉的巫师越来越多,走在街上,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强烈火药味。他们彼此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格兰芬多为首的巫师,他们大多没有多少野心,只希望簇拥格兰芬多登上王位,并且获得一些好处。
一派则更具野心,他们是以斯莱特林为首的议会派,主张先解决格兰芬多,然后再内部解决王位的归宿。
而最后一派则是观望派,他们并未加入任何一派,保持着观望,或是是想等两派拼个两败俱伤,或是想等一方有人明显优势,再择时加入,这样的人也不再少数。
但无论是哪一种,巫师的存在对于凡人来说都是极度不对等的,在教会势力尚未触及的地方,凡人在这种时候,多半选择明哲保身,闭门不出。
夜色之中,西尔比来到了潘多拉城巨大的排水管道前,停下了脚步,与其说是排水管的,倒不如说是黑市,当地人则叫它鼠道。
从图书馆看了很多书的西尔比知道,这里是潘多拉下水道,当初潘多拉城市建立者—传奇变形师伊达佩尼在建造这座城市的时候,曾经用强大的变形魔法为这座城市赋予了发达的排水系统,相传这些排水系统是按罗马城的规制造的,这些排水系统好到即使海啸卷来,潘多拉城内的水都会二十四小时内流走。
不过,海啸那毕竟是百年不遇的黑天鹅事件,城市创立至今,一次海啸都没有发生过。时间一久便被搁置了,直到某一天人们发现这里宽敞而隐蔽,于是大量灰色与黑色地带的人士入驻其中。
更有大量从其他国家和地区走私过来的违禁品,尤其是魔法物品都会聚集于此。
西尔比来过这里几次,之前斯莱特林让他采购施法材料的时候,特别提醒过他要来这里买,所以这里还算熟悉。
进入了地下,月光熄灭,光源变成了燃烧的火盆,大概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
这里的空气里面充斥着酒精与香烟的味道,成群宿醉的壮汉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污水横流的下水道边,开着一家又一家古旧的店门,有些店面门口烟雾缭绕,那是抽烟的老板。
他走到一处名为“草药与麻醉”的烟馆前,推开两扇活页门,信步走了进去。那活叶门也不知道多久没上油,一推就吱呀吱呀的响。
迎面扑来了一股混合了苹果,椰子,和西瓜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浓烈无比,自幼受王室教育的西尔比皱眉微微屏住呼吸。
烟管里面烟雾蒸腾,没有什么声音,大多数人都盘膝坐在地上,咕噜噜的抽着水烟,木板墙上因潮湿长着青苔,画着一些宗教的画或用阿拉伯语写着一些警句。
地上墙根长起了硝,到处是泥,吊灯下面,门的右首是烟馆的吧台,吧台下面的木板都开裂了,柜台面上钉了一层铅皮,上面摆着一些玻璃柜。玻璃柜里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红绿混合植物。
烟馆老板是一个阿拉伯人,他挽着袖子双手抱在胸前,戴着头巾,此刻正陶醉而又用力的吸着一个长长的管道。
“伊本。”西尔比站在吧台前,敲了敲桌子。
“是你。”
阿拉伯人慢吞吞的睁开眼睛,从陶醉中醒转过来:“今天又来采购药草么?”
“今天不采购,今天问问题。”
西尔比扔了个小银币在桌子上:“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斗兽场的地方?”
“斗兽场...”老头慢吞吞的把银币摸在了自己手里,“哦,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是的,斗兽场,你问哪里干嘛,哪里可不卖草药,孩子,没有草药。”
“帮我带下路。”
他又丢给老板一块银币:“快。”
“行行行,别着急,年轻人...真是的...”
收到两份打赏的阿拉伯人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他走到地窖前,帮西尔比打开了地板,自己则从墙壁上拿着一盏小火灯,钻了进去。
西尔比一跃而下,跟在他的身后。
洞内狭小,地面铺着地板,走在上面木板嘎吱作响,上面的污垢交错纵横,不时还有老鼠跑过。
如果说上面是潘多拉的地下排水系统,是由传奇变形师修建,那么这下面便是真正的鼠道,是这些黑店的老板们自己修建的,用于躲避偶尔潘多拉卫兵的扫荡。它们就像是鼹鼠的地洞,四通八达,通向城市的各个角落,在这里,你可以去城市的任何地方。
阿拉伯人捂着油盏灯走在前面,好奇问:“你那么急着去斗兽场干嘛,想要试试手气么?”
“手气?”西尔比问。
“对啊,”那里可是巫师相互搏杀的地方,巫师们押注,“赌斗别人的死活。”
西尔比呼吸粗重了一些,他不自觉的颤栗了一下,肾上腺素大量分泌:“你是说,巫师在斗兽场拼个你死我活,旁人在旁边赌斗他们的输赢?”
“是呀是呀、很古老的活动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常去玩。”草药店老板摇头晃脑的说道:“玩了几十年,曾经一度赔倒底裤都不剩,斗兽场里没有永恒的赢家,只要输一次,就什么都没啦。”
说着,脚下木板坡度向上,阿拉伯人低声说道:“就在这里,你们自己上去吧。”
西尔比依言推开了鼠道上端的木板,伸手一按便跳了出去。
噪杂声立刻将他淹没,这是一块方圆几千平米的空间,一片乌烟瘴气,里面的人扎成了五六堆,大部分都在赌博,两名女招待穿花蝴蝶的穿梭其中,除了收酒瓶递酒水之外,忙得可是不亦乐乎。
在人群的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猛兽笼,笼子里,有人发出喝喝的呼喊,那是两个正在疯狂撕打的壮汉,他们一个人按着另外一个人的头,将他使劲的往笼子上撞,撞的血直流。
围观的人举着手,时不时爆发出狂热而喋血的呼喊。
西尔比不禁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这里的氛围的确比图书馆更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