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娲看两个徒弟满脸屈辱,尤其是毛霄,平时英俊潇洒,极重外表,如今头发被剃光,偏偏剃得还不完全,东留一块,西胜一撮,期间夹杂着横七竖八的伤口,脸颊也被打肿,嘴唇破皮流血,心疼之余,动了真火。
她推开众弟子,向傅则阳说:“我弟子即便惹到你,被你擒住,如何这般折辱?须知他们是我的弟子,你打他的脸便如打我的脸一般!”
傅则阳料想她嗔心难除,还要生事,想要拉拢她带来的那两个同伴,他已觉知,那两人并不想跟自己为敌,只是碍不过情面,被余娲强拉来的。
他正要抢在前面,邀请二人下来吃顿烤海鲜,喝个椰汁酒,并邀请一起往北极去整治天灾,余娲再次发难质问。
傅则阳笑道:“怪不得他们妄自尊大,狗眼看人低,满口秽言脏话,俱是跟你一样。你自己法力高强,又泼又辣,无人敢惹你,我念在你得道多年,给你三分颜面,不好当众打你的脸,只能打在他们的脸上了,恰如打你一般!望你能够自省己过,悬崖勒马……”
余娲听不得说完,伸手一指,如意金钩化作两道百丈金虹,似双龙出海绞向船头。
傅则阳纵身飞起,祭起斩龙仙剑,使出张三丰传授的星潮剑诀,漾起亿万星光,勾动千丈海潮,伴随聚散飞舞,跟双钩绞在一起。
余娲的如意双钩是天上金仙炼制的天府奇宝,傅则阳的斩龙剑是三丰真人还丹点化的性命至宝,二者都是三百多米长的虹光,在大海上搅得天翻地覆,海喷浪涌。
傅则阳看出她一身旁门法术,又凶又狠,凌厉之处还在天痴上人之上,身上法宝又多,想要速胜必须取巧。他故意以玄门正宗的手段跟她斗剑,打了近半个小时,斩龙剑的漫天星潮逐渐将两口金蛟压制,他大声问:“余娲!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余娲取出乾罡神火罩,祭在空中化作九条银色火龙扑向傅则阳。
傅则阳也用垂云扇扇出一道寒潮席卷天地而去,暗施魔功,隐藏在寒潮里释放出去。
眼看双方就要对上,余娲带来的那两人同时出手,一个摇动珊瑚法杖,上面铁瓢飞去,将九条火龙抄在里面,似泥鳅般在瓢里钻来飞去,只是飞不出来。
另一个摇动手里的绿菊,绽放出万道碧光,刹那间结成一座光山将寒潮抵住,花蕊绽放,释放出缕缕香气,悄然将藏在寒潮里的魔法破去。
就在同时,天痴上人和钱康也到了傅则阳身后,准备出手,以免傅则阳以寡敌众。
“道友且先住手!”两位女仙同时叫道。
傅则阳早料到她们得出手阻止,闻言收回法宝和仙剑,余娲见两个同伴不向着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着手把火龙收回,还原成一个罩子,随手扔给于湘竹,被人收去的宝物,她也不愿意再用了。
持绿菊的女仙向傅则阳笑道:“贫道温良玉。”
天痴上人点头:“可是霜华仙子当面?”
温良玉点头,又指向拿珊瑚杖的道姑:“这是瓢媪裴娥,我俩一处修道,跟余道友做邻居,余道友,你赶快消消火气,过来说话。”
余娲绷着脸,飞到近前。
裴娥说:“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由小辈们不懂礼数触怒长辈而起,以小辈认识到错误,给长辈赔罪结束,一天云彩也该散了,不然冤冤相报,这仇得结到什么时候?况且大家本来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何不化敌为友呢?”
余娲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他辱我弟子,便如辱我一般!”
裴娥叹道:“那你要如何?还要这位道友给你徒弟磕头赔罪么?依我说,道友你也大度一些,把夺得余道友师徒的宝物还给他们,双方就握手言和吧!”
傅则阳道:“方才她的徒弟出口不逊,对我的门人下死手,我收了他们的法宝随手赏赐给弟子,绝不可能要回。至于那混元一气球,我倒是肯给,只是余道友还肯要吗?怕不是每次用到,都会想起今日之事?这样吧,你那个女弟子被我斩掉一条手臂,算是我有以大欺小之嫌,我紫云宫有千年续断灵玉药膏,给她一盒,可用两次,让她把手臂接上,连她那腿,想要换个完整的,也可如愿,如何?”
于湘竹愤愤地说:“我只要我原来的肢体,宁可残缺!”
她那先天萎缩的断臂已经掉入大海,早不知被哪条倒霉的鱼吃了,要想再接,只能另寻别人身上的手臂,拼得粗细长短正好,斩下来接上,至于她是选择好人还是坏人,选择活人还是新死的人,就不是傅则阳能操心的了,不过以于湘竹的性格,应该是主动招惹到她的,按照她过去的作风将对方杀掉,顺便取条手臂。
余娲却道:“你若真有此灵药,此事便真个彻底揭过,我满门上下绝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