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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不掉,只能带着老婆孩子在家里设立供桌,排摆香案,面向紫云宫的方向立誓。
他老婆萧琇抱着两个孩子说:“那魔君如你所说,当真是神通广大,又心狠手毒,竟然让我们立下那样的誓言,服役三千年,违者被炼魂成魔!可怜我这两个孩儿,受你拖累,日后也要为那魔君服役效劳,为奴为仆!你怎么忍心……”她哭出来,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哭泣,“我早就说不让你结交那些狐朋狗友,咱们有前辈真仙留下的道书,这岛上又盛产仙药,关上门自家修炼,太太平平的多好……”
甄海不耐道:“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我不也是为了你们娘三个着想,想要带你们一起去那海底仙宫,地府金阙享福么?”
“现在福没享到,还我们一家人都跟你做了奴隶!”萧琇擦了把眼泪,“不行,我要把艮兑送走,你可以给人做奴隶,我也可以,可是咱们的孩子不行!这个誓言绝不能发,咱们赶紧把他们送走,让他们另投名师……”
“你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甄海怒道,“你是要害死我吗?害死我也就罢了,他们两个因为这是抛弃生父,哪个还敢收留他们做徒弟?离了这里,你让他们投哪去?”
萧琇知道这个道理,无奈只能跟随丈夫,遥拜紫云宫发了誓言,然后打发二子启程。
甄海在南海地界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这次在紫云宫丧了胆气,不敢再来,只让两个儿子自己去报名,萧琇总不能放心,亲自带着两个儿子入海拜谒。
萧琇在圆椒殿大门口跪下,一手拉着一个儿子,跪爬到正殿阶下,往里叩头:“小奴萧琇带儿子叩见神君!”一句话说完,又是羞愧又是难过,哭泣道,“从今以后,神君为刀俎,我们为鱼肉,只求神君怜悯……我这两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偶尔顽皮本质却好,他们若有错处,神君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只望神君念他们年幼无知,不要坏了他们的性命。”
她深知魔道中的手段,很多都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想到两个爱如性命的儿子从此要伴随着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魔君身边,她就害怕不已,生怕那些魔教传说中的酷刑毒刑加诸在自己儿子身上。来之前设想到骇然出,她甚至忍不住浑身发抖。
傅则阳说:“人教到我这里,生死就都与你们无关了!莫要在我这里哭哭啼啼。”
萧琇赶紧止住哭泣,擦干眼泪,捧出一个玉匣:“这是我和外子数十年前得到的道书,是三百年前在日积岛上修炼的一位前辈所留。我寻思魔君神通广大,紫云宫无所不有,我们夫妻最宝贵的就是这道书了,今日就将它献给神君。”
傅则阳随手一招,玉匣飞来手里,取出里面的道书随手翻看了几页,又装了回去,扔还阶下:“不过是个旁门散仙参修一些邪道法术,你们自己留着练吧,好生修炼,虽然最终也只能做个散仙,但有几项法术威力尚可,炼成之后,将来有用你们之处。”
萧琇逼着丈夫献出道书,想要让傅则阳对儿子好一些,这道书在东南两海颇为有名,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甚至不惜手段明争暗夺。交出道书,甄海极为心痛,萧琇也很不舍,没想到傅则阳根本就看不上,这样就让她更加提心吊胆了,丝毫没有道书失而复得的喜悦。
傅则阳说:“你们夫妻两人日后要为我办事,实力不能太差,这里有两瓶仙丹,你拿回去跟你丈夫一起服用,可以脱胎换骨,增长道力。告诉你丈夫,从今天开始,除了每年来这里进贡,不许擅自离开日积岛周围百里范围,更不许平白惹是生非,安心在岛上修炼,等我传诏,到时奉我法旨行事。”
萧琇接了丹药,又不舍地望了望儿子,想要再抱一抱,嘱咐两句,又怕惹傅则阳不快,只得谢了赐药之恩,狠心离去。
傅则阳命令两个孩子:“你们进来!”
两个小孩手拉着手,战战兢兢走进大殿,重新跪下。
“你们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右边的那个回话:“回主人,我叫甄艮,他是我弟弟甄兑,我们今年刚满九岁。”
“跟你父母学过几年道法?”
“学过四年。”
“从今以后,你们就在后殿西跨院住下,负责圆椒殿和虹光湖两处的活计,甄艮负责灵药仙草,甄兑负责异兽和那些水族,平时在殿内轮值听唤,不得有误!”
二童磕头称是,这未来的峨眉七矮种的两位,就此成了紫云宫的杂役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