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知报仇无望还可能连累姐姐,便寻了短见。
该死的,李绩神思不定,隐隐约约的感到这股变盘的力量将完全打乱他的计划,本来他也许还有些时间周旋,现在看来,直接对上的可能越来越大,关键是,他一个开光期的小虾米,却怎么和一个存在数百年的家族作对?
卫小娘子坐在茶楼三层自己的闺房内,呆呆的看着窗外壮丽无比的雪原,双目死气中带着一丝绝决,即使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天地万物再也与自身无关似的。
李绩默默的站在门前,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卫氏一门俱皆刚烈,卫父与人斗剑而亡,其弟不堪受辱自杀,就是卫小娘子自己,当初在西昌在父亲死后顶着压力操持全族,然后毅然舍掉所有万里为幼弟入道而奔波,
这些可都不是一个普通小女人能做的,便是个大老爷们,又有几个有这种取舍决断?如今卫氏根基已毁,子嗣断绝,真不知道这样的打击这小娘子能不能承受,或者,走向极端?
良久,卫茵仿佛忽然回过神,眼神木然的一笑,“先生来了,小茵怠慢了,这就给先生煮茶去。”
李绩叹息一声,举手拦住了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愤怒,都是没有意义的废话。
走到女人身边,轻柔而又坚定的把她瘦消的肩膀拥入怀中,“想哭,就哭吧……”
卫茵先是有些诧异的红了脸,随即埋头在李绩怀里默不作声,过得片刻,才有一丝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到最后便如草原上失去同伴的孤狼一般。
父死弟亡,卫氏嫡系男丁断绝,这不过才短短几年的时间,换个人,恐怕很难在这样的打击下坚持下去。但李绩知道怀中的这个女人不会,她仿佛就象韧劲十足的老竹,不管外界多大的风雨,不管被弯成何种模样,总有一天会自己正回来。
很长时间过去,感觉到怀中女人的感情波动渐渐稳定,李绩才开口道:“子玉的后事办妥了?”
卫茵抬起头,退后一步,虽双眼通红,但已恢复了平静,
“三日前便办妥了,一抬薄棺,如此而已。我卫氏在轩辕没什么根基,子玉死的又蹊跷,若是大办徒自惹人笑话。子玉不是个爱热闹之人,这样也好,简简单单的,关键是明年他的祭日我这当姐姐的能为他摆上什么祭品。”
女人的话里回荡着一股淡淡的杀气,李绩皱皱眉,“有些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可冲动。”
“先生,女人是不是特别没用?”
卫茵答非所问,眼中有一丝颠狂,“先生早有言,断那李氏七子不怀好意,可我却没放在心里,子玉受伤回来,其伤在暗处,我这作姐姐的也有眼无珠,以至于疏于防范,若是先生在,这些都不会发生吧?”
李绩又不是神仙,这些东西他哪里知道,只所以暗防李氏,不过与之交恶罢了。不过这些话却不能说透,眼看卫小娘子说话表情越来越淡,眼底那丝疯狂却越来越盛,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