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出差了,下人们更是口风咬得死紧,每次见到她一个个都跑得贼快,她想找个知情人问问都找不出来。
陆七七本想开溜的步子驻足在原地,犹豫片刻,她忽然小跑着追了上去,“商伯旸!”
高大而冷漠的似乎停顿了一秒,也似乎是她的错觉,再一眨眼的功夫,男人仍是以原先的步调向前走着。
陆七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拦在他面前,“商伯旸!”
商伯旸这才停了下来,黑眸明锐犀利地扫过她的脸。
陆七七无瑕管这许多,急冲冲道:“商伯旸,你同意跟我结婚了?”
教学楼下,一男一女的影子被夕阳拉长。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安静得像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商伯旸的眸色更深更凉了,口气染着淡淡的嘲讽,“对比你大11岁的长辈直呼其名,你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乖巧懂事的面具一卸,她还是那个目中无人,气焰嚣张的陆七七。
亏他前几次竟然真的以为她改过自新了。
“长辈?”陆七七仔细咀嚼着他这两个字,“你既然知道你是我长辈,为什么还要答应结婚?有长辈和晚辈在一起的吗?”
他大她11岁,而且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怎么能说结婚就结婚?
商伯旸鹰隼般的眼眸眯了起来。
听说要和她订婚,他是打心眼里拒绝的,甚至差点在家里和父亲闹翻。
结果这小丫头倒是一副比他还看不上这桩婚事的样子。
他心里沸腾的岩浆汩汩地往外冒着,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半点变化。
男人修长有力的腿往前迈了一步,前方的女人被他强大的气场所迫,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直到退到了墙根,商伯旸猛地出手,带起一阵呼啸的劲风,陆七七吓得一闭眼,男人的手掌却擦着她的脸抵住了她身后的墙壁。
“陆七七,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商伯旸沉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明知道长辈不能和晚辈在一起,你还去跟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表白?”
陆七七别开头,心里虚得没底,只好露出弱弱的微笑,“那是个误会。”
而且听他的意思……
他同意结婚好像也是被逼无奈的?
眼看着男人精壮而结实的胸膛就挡在她面前几寸的地方,陆七七不自在地扭了下身体,“你先放开,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提起教务处主任的茬,商伯旸忽然又想起她举着不孕不育的广告大庭广众地喊“我男人有救了”,表情刹那间阴沉得没法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男人,是他。
至少现在全世界都这么认为。然后她就给他搞了这么一出,先和四十多岁有妇之夫表白打他的脸,后又敲锣打鼓地说她男人不孕不育。
额间的青筋隐隐跳动,商伯旸觉得自己可能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了。
男人身上极具侵略性的雄性气息钻入她的鼻息,陆七七的脸像被什么烫伤,红的厉害。
她不清楚商伯旸一会儿难看一会儿更难看的脸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好磕磕巴巴地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伯旸哥哥,我是觉得呢,我年纪又小,又不懂事,根本配不上你天人之姿啊!订婚的事,估计也就是你爸我爸心血来潮。世界虽然不是围着我转的,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肯定能让他们回心转意的,你说是吧?”
这话还像点样子。
商伯旸的怒意缓和了些。
陆七七转了转眼珠,“不如这样,我们达成统一战线,然后按照我说的做,各自回去搞定家里的长辈。让这桩婚事化作历史的尘埃,你说怎么样?”
*
怕她做恶梦,江临便让段子矜直接在自己的厢房里休息了,第二天清晨,他很早醒来,她却好像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体力透支得厉害,他叫了她两声,她也没醒过来。
看着她睡梦中深皱的眉头,江临心里微紧,终究没忍心强行把她叫醒。
他披好外套走出厢房,门外的保镖一见他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满脸焦灼道:“先生,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