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拾璎从上海回到家,兴冲冲告诉爹娘,去美国各项手续已办妥。
张瑛告诉她,可申请哥大的硕士生;问她有没有兴趣?能继续深造,拾璎求之不得;她心里很憧憬,便托张瑛继续打听。
张瑛说,申请入学,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她可以先到美国,过后也可申请。渣打银行的汇票做保证金;张瑛找一位美国朋友为担保人,顺利办好去美国的事宜。
梅铭淞听女儿讲着,在上海办签证的事宜。他一边认真听,一边记笔记;遇到不明白的,不时还插几句话,仔细询问清楚。
“既已决定走,早做准备吧!”女儿上海一行,梅铭淞很满意。他看女儿一眼,又说道:“拾璎,你和肖闯约好一起走吗?……昨日,他派人来说;近日军情紧急,他脱不开身;……你办好手续,先去美国;他过后再去!”
“什么?……阿闯,他真这样说?……”拾璎十分惊愕,眼神迷茫起来。她咬了咬唇,脸上极不自然;“我们明明说好的;……莫非,有紧急调令?……”
“这……;爹爹也不是很清楚;”梅铭淞抬眸,担忧地望着女儿。她眼眶红红的,满脸惊惶焦虑。
梅老爷轻轻叹了口气,心疼地说道:“那位秦副官,是这样说;……或许,他传的话,可能变了意思;……”
“不,我要见他,问个清楚!”拾璎气血上涌;她顾不上休息,风风火火往外走。
“拾璎……,你歇会再去;……”
父亲的话还没说完;拾璎冲出曦和居,奔到院子里。她急匆匆到车库,开上帕劳车,冲出梅公馆大门,开上熙攘的街区,望远处疾驰而去;……
“静山,拾璎这孩子;……”梅夫人站在那;很担忧女儿。“我预感到,肖闯不会走;……他是西北军里,为数不多的能打善战的将领;以他的为人,怎能不顾几万人的死活,携美眷自己逍遥快活?”
“哎,拾璎这孩子,这么冲动,恐怕又是一厢情愿;……肖闯,年轻人难得!”梅老爷努力眨眨酸涩的眼睛,叹息道:“风雨飘摇,多事之秋;……能顾自家老小不错了,旁的人还能想多远?……他,不错;就不知,他能不能扛得起这重任?……”
“静山,你莫非知道些什么?……”梅夫人心里发慌,眼睛瞪得很圆,惊恐地紧抓他胳膊;问道:“他……他们,又要上战场?……事情,真有那么糟?”
梅铭淞低眸,不敢看夫人的眼睛;
“嗯,”梅铭淞闭上眼,重重地点头;“行不行;……这一战,就能见分晓了!”
昨日,并非秦副官来,肖闯亲自来的。他将自己即将上战场,不得与拾璎同行,一一说与梅老爷。
“梅先生,承蒙小姐厚爱,……我……我却要食言,心里很不舍;”年轻人哑着声,眼里含着泪;“在此紧要关头,我不能走!军人冲在最前头,捍卫我们的领土;……如果,所有人都胆怯,临阵脱逃;还是军人吗?”
“阿闯,难为你了!”梅铭淞不由动容;第一次这样,这样亲昵称呼他。
“所以,务必说服她,先行离开;……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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