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炬,深深浅浅,不离她左右半步。
他的话透着关切。问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逼迫她回望过去,剖析自己的情感。这么多年,她习惯了封闭情感,长年等待着一个承诺。仓皇间,被人生生撩开一道口子,梅拾璎心里十分不舒服。
她心里美好的情感,不是想付就能付的;即便是错付了,她也心甘情愿。这是自己的隐私,岂能被他人窥视;她本能维护着,神圣领地不受侵犯。
他用一个小小的人偶,轻易突破了她的防线。拾璎还自以为,寻到了知己同类,想和他接触,建立一份友情;至少,爱情遥远不可及,收获一份纯洁的友情,也不错。
显然,他不满足这种纯洁的关系。一开始,他就有企图的!梅拾璎恨恨地想。
这个肖闯,不是个善茬!
梅拾璎啊,梅拾璎,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惹的?偏偏,你自己一头撞了进来,内心小小的张牙舞爪,他这样阅人无数,经历丰富的人,怎么识不破?你,就这样被他捏在手心了?
眼下,他咄咄逼人,该怎么办呢?梅拾璎后背,冷汗往外冒。
梅拾璎轻咬香唇,玉手稍稍一抬,端起珐琅瓷杯,轻呷一口茶;淡然笑道:“我觉得都好!年少时的我,天不怕地不怕,无知无畏;现时的我,知道人力有限,懂得敬畏。我奋斗过、付出过、得到了许多。凡事我曾努力,成败自不在我。一切,都是最好的;……”
“嘿,小妞,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你才不过二十五六,听起来,怎像饱经沧桑的老人?……”肖闯鹰目如电,瞪着梅拾璎,“这是马场上持辔奔腾,神采奕奕,宁折不弯,不让须眉的梅拾璎?……你变成幽怨的妇人,我倒还可以理解;你变为强悍的女豪杰,我也可以接受;你的内心,都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沧桑?……我不能接受的,你这颗心,如此疲乏,如此淡漠;……陆霑豪那混蛋呢?对你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他,是如此照顾你的吗?”
肖闯的语速极快;梅拾璎张张嘴,极力想说什么的;却不知该怎样说。她还没来及争辩,肖闯已经将矛头,对准了陆霑豪。
“霑哥哥,他经常有信来……;”梅拾璎为他辩解:“他很不得已,常年在外带兵,各种琐事缠身,实在是脱不开身;……”
“他放屁!”肖闯骂道:“谁不是在外带兵?……他有的是能耐,会没时间陪喜欢的姑娘?他什么玩意?他高兴时,撩拨你一下;不高兴时,就晾着你?说他无意吧,还偏偏来撩拨,搅动了一池春水,他倒好,在一旁看热闹?……若对你无意,就请他远离吧!”
“谁搅动一池春水?……肖,你莫乱说!”她双颊像喝醉酒般绯红;心事无端被人说中,心里很不得劲。“你别这样说他!他,真的是脱不开身。我也有不对的,我……我愿意等,是心甘情愿的!”
“你等?你等了八年抗战,还没等够吗?……小妞,他对你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你就不会说个“不”吗?……喜欢了,爱上了,就应该娶回来,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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