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门被推开,警长拿着资料走了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脱掉警帽放在桌面,以表尊重。
眼神未敢有半点不恭,尊敬地看着靳乔衍道:“靳大少,劳烦你们走一趟了。”
靳乔衍只是稍稍颔首,并未说任何话。
警长也不敢耽误靳大少的时间,拿着资料坐在殷桃对面,摊开本子,捏着签字笔问道:“殷小姐,你不用害怕,把你是什么时候到现场、怎么到的现场以及到了现场看见了什么,全部如实告诉我就可以了。”
殷桃仍处于后怕之中,被他这么一问,抱着水杯的手晃了一下,杯中的茶险些泼出来。
她没敢抬头看着警长,久久地凝视着那片叶子,想要张嘴却害怕说错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生性胆小,这会儿看见两具尸体,换做是寻常人早就疯了,要不是她是医生,恐怕也没法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录口供。
只是死的,是她的前夫,对她的打击太大,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也是正常。
见她闭嘴不谈,一副不愿意配合的样子,警长为难地看向翟思思。
翟思思还没想好怎么抚慰殷桃,接待室的门从外面敲响了,警长喊了声“进”,门便被打开。
一个小警员站在门外,只敢看着警长:“警长,殷小姐的代表律师来了。”
代表律师?
翟思思疑惑地看向靳乔衍。
是他找来的律师?
靳乔衍淡淡地瞥了警长一眼,后者立刻让小警员把律师给带进来。
律师是一个身着干练西装的女人,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殷桃旁边,问:“殷小姐,你刚刚没说什么吧?”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律师,翟思思会想起冯淼淼的脸来。
听是自己的律师,殷桃惶恐不安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怯懦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律师扶了扶眼镜,安慰她:“没说就好,你放心,你是这件事的目击者,警方不会将你列为嫌疑人,有我在,我会帮你,你只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就可以了。”
律师的话无异于给她打了一阵镇定剂,她看了眼律师,壮着胆子回过身,正面对着警长。
蒋丁林就坐在她的身旁,光明正大地牵起了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告诉她别害怕。
翟思思瞥着十指相扣的手若有所思。
桃子对蒋丁林的依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女人总是擅长用感情去思考问题,就好比在面对秦风的时候,殷桃爱着秦风,在她眼中看来,秦风怎么着都是好的,别人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往坑里跳。
在她和秦风感情决裂,最为脆弱的时候,蒋丁林出现了,屡屡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并给予她一缕又一缕的曙光,让她越来越依赖这根稻草。
倘若这根稻草不属于她一人,她会溃不成军,陷入更深的绝望中。
桃子是一根筋的姑娘,可蒋丁林却是流浪在花丛中的浪子,虽没有秦风恶劣,但在感情上不见得会是比秦风更好的选择。
翟思思不禁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