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个性,唯独在意一点的就是子嗣的传承,现在大儿子终于有后这个喜事,足以冲淡其他不悦。
“不是都说大哥不能生吗,现在大嫂怀上了,也不知道......”
见自己刚刚那番挑拨的话没有引来公婆的不满,尤其是婆婆苗彩凤,就跟失了魂一样,王雪梅见状转溜了一下眼珠,又下了一剂重药,用意有所指的语气,诬陷徐秀秀和人通/奸。
“放屁,再乱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
原本还神游的苗彩凤忽然间跳了起来,阴恻恻地看着小儿媳妇说道。
虽然她平日里总是嫌弃那个长相福薄的大儿媳妇,可是对于她的人品,苗彩凤还是信得过的,不管怎么说,她这会儿怀着的是她的孙子孙女,极有可能还是她儿子江流唯二的子嗣,苗彩凤对那个儿子的怨气再多,也不容小儿媳妇胡诌,传出风声去,闹得大儿媳妇怀胎不稳。
“这些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警告了小儿媳妇一番,看她面上有些挂不住,苗彩凤收敛了一下表情,又说了几句软话:“现在疏通的钱我也给了,等海子成了正式编制的老师,咱们的日子不比任何人差,我这个老太婆也还能挣钱,给建军建党攒家底,你把你那些酸气收一收,别再和人家较劲了。”
老太太提到那五百块钱,王雪梅想起了丈夫的提醒,老太太这些年攒下的家底或许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厚一些,现在为了大房的事得罪老太太完全没必要。
不管是不是把话听进去了,至少王雪梅表面的态度上是诚恳认错的,苗彩凤心里也知道这是粉饰太平,两人面和心不和的,就将这件事揭过不提了。
到了晚上,王雪梅和丈夫江海聊起了西厢房的事,听说江流那屋子已经打完地基了,边上还给搭了两间临时的小屋,过几天江流和徐秀秀就要从家里搬出去了,既然他们要搬走,那么空出来的两间西厢房的屋子是不是要留给他们这一房。
虽然那时分家时分给江流的私人财产,可他现在不是有钱了吗,借那两间房给兄弟家用用又怎么样。
他们的俩个儿子也渐渐大了,在和爸妈住一屋显得有些不像话了,江流一家搬走也好,那两间屋子改一改,正好能够给江建党兄弟俩做卧室和学习用的书房,这样一来,家里的住房条件也宽松了许多。
王雪梅的这个提议得到了江海的赞同,她打算过几天等江流夫妇搬走的时候,当着大伙儿的面提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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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第二天一早,王雪梅被一阵阵吵闹声惊醒,她披上厚棉袄出去瞧了一眼,却发现一群人正围着西厢房敲敲打打。
原本的屋顶已经被揭了下来,屋顶的木料和墙面的石砖被一块块取下放到板车上,然后一车车运出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王雪梅急了,那可是她看中的房子啊。
“江海媳妇啊。”
主持这项工作的人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停下手头工作的意思。
“这不是流子想省点买材料的钱吗,再说了,你们家这屋的石头木料都是流子年轻时候从山上一块块扛下来的,他对这些东西有感情了,想建新屋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重新利用起来,你放心,咱们就整分家时分给流子的这两间屋子,保准不会影响你们那几间房子的结构。”
王雪梅气的差点没昏过去。
破石头破木料的能有啥感情,那个奸猾的老大就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想要气死她啊!
同样听到声响出来的苗彩凤也听到了这段对话,她走到门槛,又默默退了回去。
这个家的一砖一瓦一木,确确实实,都是她、老头子,还有大儿子垒起来的,那时候她的另外一双儿女在干嘛?哦,是她怕小儿子小闺女太累了,让他们专心念书不要管这些杂事呢。
远在新屋监工的江流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猜到估计是老宅子那些人在念他呢。
他嘿嘿笑了一声,也觉得自己这个行为贱嗖嗖的,不过一想到老宅子那些人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会因此吃不好睡不好,江流又觉得自己贱的可爱。
他果然是个人才啊!圣父系统能找到他,还是很有眼光的。
家里剩下的五只母鸡大房占两只,锅碗瓢盆按照人头均分,同理家中的粮食。
至于存款,因为苗彩凤咬定家里一分钱没有的缘故,并没有做出分配,而江流拖欠医院的六十多块钱则是因为花在他身上的缘故,也归为大房独自的债务。
江流和徐秀秀并没有对这样的分家方式表示异议,可就是因为他们夫妻俩太老实了,反而让边上作为见证人的长辈们看不下去了。
“合着流子夫妻为这个家操心操肺,到头来除了一屁股的债什么好处都没拿到?”
开口的是江家的一个长辈,按照辈分,江传根都得喊他一声老叔。
“传根媳妇啊,我倚老卖老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绝,寒了儿女的心,仗着流子夫妻孝顺就这样行事,难道你能保证将来海子他们能够孝顺你?”
队上也不是没有偏心眼的老太太,可偏心到苗彩凤这个程度的却极为少见。
“叔爷你这话说的,我和海子孝顺爸妈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那种忤逆的事呢。”
王雪梅对于现在的分家方式很满意,她心里头清楚,老太太手中肯定还握着不少钱,这些东西,将来都是留给他们的,所以这会儿其他长辈出来替大房说话,她是头一个不同意的。
“雪梅说的没错,海子是个孝顺的,再说了,咱老江家就靠建军和建党两个孩子传递香火了,将来他们娶媳妇起屋子都得花钱,我作为长辈,也得为他们想想。”
苗彩凤想了一个晚上,不管老大那儿她有没有亏待,反正现在事情都这样了,老大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为了一个家族的长久发展,她必须得把偏心进行到底,为二房争取更多的家产。
至于长子,他们两口子有手有脚的,又没有儿女拖累,慢慢还欠下的债,勉强也是能够度日的。
苗彩凤觉得自己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定下的这样的分家的方法,旁人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想当然的指手画脚,实际上并没有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和老头子现在还能下地干活,不需要老大两口子给什么赡养费,等我们百年之后,我们住的主屋也是老二家的,这份家产也足够充当养老的费用了。”
看着长辈们的面上尤有不满,苗彩凤接着说道:“等我和老头七十岁干不动活以后,老大家要是还清了欠债,也愿意出点钱养老那是最好的,他要是不给我也不怨他,但要是将来我和他爸生了重病,看病的钱老大必须得分担一些,就按照现在分家的比例,出三分之一就好,老叔,你说这样的分家方式还算公道吗?”
这话一出,旁人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因为苗彩凤的分家方式相当于将家里的财产和将来的养老做了一个绑定,谁继承的多,谁将来付出的也多,可这样的分法真的公平吗,未必。
大伙儿都知道,江家现在这幢还算新的房子是谁一砖一瓦的搭起来的,也知道江海江娟这对兄妹之所以能够念书,是谁帮衬着付出的。
现在江家的财富,一半要归结到江流夫妇身上,可现在拿他们创造的价值来分配家产,本质上就是不对的。
可是这年头哪家的大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帮衬爸妈安排好下面的弟弟妹妹的生活,最大的那个,一直就是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