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一抬手,左右小厮侍女连忙上前拦住凌兰,众人顾及着凌兰肚子里的孩子,谁也没有用力。
这反倒助长了凌兰的气焰,一边挺着大肚子强行往里挤,一边骂道:“温酒!你凭什么拦我?当初我在谢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当破落户?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见祖母!”
谢珩沉声道:“如今谢家是温酒做主。”
凌兰愣住了,“什么……”她愣了片刻,随即道:“怎么可能?”
谢玹面无表情道:“不信就滚。”
谢万金打量了凌兰两眼,笑面不再,“凌兰,闹事也要擦亮眼。原本收留你也没什么,可你得罪了我们府上掌家,却是再留你不得。”
左右侍女小厮齐齐行礼,恭声道:“恭请少夫人吩咐。”
温酒站在众人面前,拂袖扬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们老夫人为你费心?”
天色昏暗,风声如狂,席卷众人的声音,萦绕交叠在凌兰耳边。
凌兰险些站不稳,颤巍巍的转身看温酒,“你……谢府掌家的怎么会是你?”
当初在长平郡,温酒初入谢家时,衣衫陈旧寒酸,行事规矩恭谨,在几位长辈面前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现如今。
温酒一身锦衣罗裙,连丝绦上坠的珠玉都价值不菲,谢家上下唯命是从,连谢家几位性格迥异的公子都这样护着她。
凌兰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普通衣衫,只觉得无地自容。
温酒凭什么?
凭什么过的这样光鲜富贵?凭什么过得这样好?
若是她在谢家……
若是她在,焉有温酒这般好命?
“我们谢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温酒看着眼前的凌兰,眸色微寒:“要是你识相,就说出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我家长兄还会看着二夫人的面子,替你讨个公道。若你还不识好歹,休怪我翻脸无情!”
凌兰闻言,吓得面色青了又白,却还是一口咬定,“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谢珩的!”
谢珩不怒反笑,“老子有没有睡过你,老子不知道?老子没碰你一个手指,这孩子是凭空变出来的?”
凌兰满面泪痕,“去年七月祖母定下温家女儿温酒为五表兄冲喜,在大婚前一日无苍山设坛祭神,我、我倾心表兄多年,可我爹娘却想把我嫁给城中富户。”
“我是没办法,才在那天的祭神酒里下了春风渡。春风渡、春风一度,记忆全无。”凌兰看着谢珩目光痴迷,“表兄,我没想讹你……我、我只是想,在走之前,能给我这一生留下一夜美好的记忆……”
饶是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如谢小阎王,此刻,也面沉如水。
他第一时间,侧眸看向温酒。
就看见温姑娘面色微凉,抬手就给了凌兰一巴掌,“不知廉耻!”
“啪”的一声,打的正哭的起劲的凌兰一阵头昏眼花,连退数步,跌坐在地。
围观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谁说温掌柜脾气好的?谁说的?
凌兰捂着脸,哭道:“若不是因为我的腹中的孩儿,我绝不会到帝京来找表兄……我被爹娘赶出了家门,实在是无处可去,我们的孩子已经快要出生了……求你留下他吧,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