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凝眸看她。
半响。
少年才烦躁的骂出一句,“你招的什么烂桃花?”
温酒委屈:“……我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谢珩揉了揉眉心:“没说过几句话,他就上门就提亲?”
“这事还真就这么离谱!”谢万金凑过来,替温姑娘开脱,“据说是杨国舅在永乐坊的时候银子不够,阿酒借了他八百两,这一借就借出麻烦来了。这人八成脑子进了水,看咱们家阿酒是金山银山,想搬自己家去。”
“我刚才怎么没砍了他?!”谢珩抬脚就往走,可袖子被温酒拽着,走两步就被拉住了。
温酒无奈道:“砍了,已经砍了……”
大抵杨国舅这辈子也不会再踏入将军府半步。
谢珩这才想起来什么的,问温酒:“你还借银子给谁了?”
温酒很是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没了。”
谢万金道:“你再仔细想想。”
温酒道:“真没了,我的银子又不烫手,哪能谁都借啊。”
谢玹幽幽问道:“你那八百两银子借出去多长时日了?可收了利钱?”
“三哥说的对!得算清楚,别让他再有上门的由头。”谢万金附和道:“这样的人最是不要脸,若是穷疯了,豁出去这条命不要,非要赖上你怎么办?”
谢珩道:“把剑给我。”
“长兄!”温酒拽着少年的袖子不放,深吸了一口气道:“天马上就黑了,我们还是先用晚饭吧。”
她现在才觉得当一辈子老姑娘挺好的。
没有那么多烂桃花,清清静静的,一门心思赚银子,再也没有比这更好了。
谢老夫人慢慢走了出来,“行了,先想想怎么收拾这残局,怎么说也是皇后的亲弟弟。如今我们一家都身在帝京,行事莫要太过张狂。”
温酒同谢家三位公子齐声道:“谨记祖母教诲。”
谢三夫人道:“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这事儿放在上头去咱们也是占理的,这银子也得拿回来。”
温酒无奈笑道:“是。”
谢老夫人走过来,拉着温酒道:“今日还只是杨国舅一个,明日后日还不知道来的是谁,你这几个兄长自是会护着你的,不喜欢的那些,咱就不去想了。你悄悄告诉祖母,这帝京城里,可有你中意的人?”
谢珩负手而立,白皙的指尖把玩着桃花瓣,眸色不明。
谢玹依旧面无表情。
只有四公子笑的梨涡浅浅,“祖母,你这还叫悄悄问啊?我们都听见了。”
谢老夫人回头道:“你们不会把耳朵捂起来啊?都捂着!东风,阿玹,尤其是你啊万金,走远些!”
一众小厮侍女低头偷笑。
谢珩和三公子并肩走到桃花树下,眼角余光瞥到那鹅黄衣裙少女,眉眼渐渐的温软了几分。
谢万金伸手接着桃花瓣,十分怅然道:“我有些担心。”
谢珩挑眉,“你闭嘴。”
四公子继续小惆怅道:“若是阿酒同祖母说,她中意的人是我,这可怎么办?”
谢珩一脚就踹了过去,“滚远点。”
四公子委屈:“我说真的……”
谢玹意简言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