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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把好好一个国舅爷看的汗如雨下,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厅里静谧无声。
谢家都习惯三公子一来就禁声,反倒是安国公老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不能埋怨杨国舅,喝了好几盏茶。
谢玹道:“国舅爷?”
“谢、谢大人。”杨希林抬袖擦汗,“再等一等,再等片刻,我马上就……”
谢万金直接打断他:“舍妹精明灵巧,空手生财,自是千好万好道不尽,国舅爷不必勉强了。”
“对对对,就是因为温姑娘太好,本国舅反倒想不到什么合适的溢美之词。”杨希林看向温酒,“可我对温姑娘一片真心……”
温酒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差点直接往杨国舅脸上砸。
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谢玹面色更冷:“我家长兄早就说过,要为阿酒寻这世上最好的少年做夫君,杨国舅觉得自己是沾了最好二字?还是少年?”
杨希林面色尴尬,愣是说不出话来。
安国公老夫人道:“国舅爷三十有二正是壮年!更何况,温姑娘早前也是许过亲的。”
谢三夫人不高兴了,反问道:“许过亲怎么了?许过亲就要嫁年纪与自己爹一般大的?”
“话怎么能这样说?”安国公老夫人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当即就是一通吵。
谢三夫人口齿伶俐,安国公老夫人惯是以权压人,两人唇枪舌剑,交手数个回合。
众人越发的安静无声。
最后,谢老夫人起身道:“我家阿酒要嫁就得嫁她的心上人!”
吵得最厉害的那两位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国公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问温酒,“温姑娘,这事还得看你的意思。”
谢三夫人拉着温酒道:“阿酒,不怕,咱不喜欢就不嫁!”
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温酒身上。
她一时有些为难,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想不撕破脸皮把这事了了,还真是有点难。
正在温酒思忖的片刻间。
杨希林忽然起身,上前道:“温姑娘,我可否同你单独说两句话?”
还不等温酒回答。
谢玹冷声道:“成何体统!”
三公子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掷地有声,震得人心口发麻。
温酒拢袖,笑了笑:“国舅爷,你我也没什么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吧?”
“好,的确是没什么不可以。”杨希林又上前两步,向温酒作了个揖,“想我此前三十二年,一直背靠祖荫过富贵日子,娶的是我母亲看中的姑娘,到了年纪便生儿育女,从未做过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稀里糊涂的在花街柳巷混了那么些年,直到前些日子,温姑娘赠银助我脱了窘境,我才知道,世上还有你这样好的姑娘。”
温酒一本正经道:“那银子是借给你的,不是送!国舅爷,既然说到这个了,我就想问你。”
杨希林连忙道:“你问,你问什么都成。”
温酒十分认真道:“上次那八百两银子,国舅爷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正说着话,身后风拂落花翩飞而入。
少年大步而来,嗓音清越,“是谁要娶我们家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