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口问。
走了好一段路,温酒忍不住去看少年的表情。
春日里,暖阳繁花相映,风光无限。
这一看,便有些失神了。
“阿酒。”
谢珩忽然停下来,含笑问她,“你知道一个姑娘这样看着一个男子,结果会是怎样?”
温酒笑意顿住,“长兄还要打我不成?”
谢珩哑然失笑:“……”
这姑娘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打她?
他疯了么?
“我是觉得长兄今日带的紫金冠十分抢眼,刚才贡院门口,盯着长兄看的姑娘,可比那些才子多的多。”
温酒定了定神,话也就顺了,“固然是因为长兄生的好看,可这衣冠锦绣应当也要占个两三分的。所以啊,我在就琢磨再开几个衣庄,再弄个金玉阁之类的。”
她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谢珩勾着唇,点头道:“甚好。”
他一副“你想什么说什么都对”的表情,反倒让温酒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憋了半响,才憋出来一句,“我去酒坊做事了,长兄请便吧。”
说完,也不等谢珩开口,温酒转身便走。
谢珩长臂一伸,就把人捞了回来,不自觉的扬了扬唇,“跑这么快做什么?”
小姑娘心思越发的让人猜不透了。
春风暖意正浓,吹得温酒脸颊微红,“长、长兄……”
“怎么还结巴了?”
谢珩屈指,在她额间的琉璃珠子上轻轻弹了一下,“阿酒,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
温酒站定,仰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满是茫然,“我好得很啊。”
就是有些失眠多梦。
谢珩看了她许久,琥珀色的眸子光华万千。
少年很是认真道:“你最近都不大同我说话了。”
温酒:“……有吗?”
最近她同老夫人和谢三夫人说的话比较多,稍有空闲都在想怎么赚银子,四公子话多,时常同她扯上一会儿。
算起来,好像还真的有点。
“长兄啊。”
温酒袖下的手轻轻摩挲着,“你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吧?”
谢珩不急不缓的“嗯”了一声。
“这几天,老夫人和三夫人一直都让我问你,可有心仪哪家的姑娘,若是有了,就趁早请了媒人说亲去定下来。”
温酒放缓了声音,“我每次想同长兄说这事……”
都怕谢珩生气了会揍她,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他是谢家嫡长孙,自小没了父母,成了谢老夫人心尖尖上的宝。
长平郡被血洗,族中人丁凋零,自然是希望府里几位公子能开枝散叶的。
可这几位,谢珩在军营里同粗汉子们混在一起,三公子成日里啃书。
谢万金倒是喜欢美貌女子,可惜见一个忘一个,着实不像会娶妻的样子。
“那你还是别同我说了。”
谢珩打断她,想笑又想恼,“你就同祖母说不知道,这事急不来,有什么可急的?”
温酒笑的眉眼弯弯,“我不急啊。”
急的是那些恨嫁的千金闺秀,个个为君消得人憔悴,诗词歌赋念过几百,寺庙香火求佛陀,只道是:
谢郎入梦星辰暗,揽尽春风共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