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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她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天快亮了,守岁大安,新年新运道,劳烦两位兄长笑一笑!”
谢珩勾了勾唇,笑道:“你们不打算看为兄准备的新年贺礼了?”
三公子先动手拆,大红色的信封里是一封国子监贡生帖。
谢玹眸里有了几分惊诧,“长兄,你……”
“你什么你!三公子放心,这名额不是为兄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抢的。”谢珩道:“我上了七八道折子,大抵是皇上实在是扔不完,前两天才批下来。好歹是成了,也不枉为兄喝了那么些天的西北风。”
谢玹道:“我在等三年也无妨,你上了这样的折子,御史台的人岂不是要指着你的鼻子骂!”
历届春闱,考生都是从乡试县试层层校考才有资格进京赶考,还有就是国子监的贡生,这一类大多都是各地送到帝京重点修学的翘楚,名额少之又少,每年都叫人争破头。
像谢珩这样直接要明面上找老皇帝要名额的人,还真没有第二个。
“他们又不敢当着我的面骂。管他们干什么?”
谢珩不甚在意道:“你能等三年,我等不了,明年春闱三公子得给为兄好好的长脸!那些人不是说我们谢家蛮横不讲理吗?以后你就专门在议政殿同人讲理!看谁还敢啰嗦?”
谢玹抿了抿唇。
“放心,那些一家不出两重臣的死规矩是给那些庸人守的。”
谢珩一看三公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谢家儿郎隐于市井便如闲云野鹤,既遇风云便该腾飞九天!岂会同他们一样?”
“长兄所言甚是。”
谢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总是幽暗的眸色也暖了许多。
“长兄就是长兄,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温酒拆开了红封,拿出来便看见《退婚书》三个字,唇边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长兄这是什么意思?”
“我思来想去,没什么能送你的,唯有予你自由。”
谢珩道:“小五走的早,你尚未同他拜过堂,不必为了一纸婚书误自己一生。从今以后,你便算是我谢家的姑娘,若遇良人,亦可再嫁。若你不想,也无妨,总归有我们这几个兄长在,也没人敢欺你。”
温酒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玹静默许久,开口道:“如此也好。”
温酒有些想哭,又觉得前世所求如同大梦一场,十分可笑。
天地大,故乡遥,却有那么一个人,一句话,便能让你心安。
她眸中水光泛泛,却笑了,将那封退婚书扔进火堆里,“有长兄这句话,我还要这退婚书做什么?只盼着以后进门的嫂嫂好相处些,莫要瞧我这个老姑娘不顺眼便好了。”
“不会!”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异常的肯定。
温酒笑,不管日后如何,今朝已得人间万般好。
“阿酒。”
谢珩忽然站起来,看着她说:“我会让你在最好的年纪,嫁给这世上最好的男子。”
少年近在咫尺,眉眼俱是认真。
温酒愣了许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