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慕容仲负手在他眼前踱步,将这青年看了又看,赞道:“孙炽啊孙炽,本王只知你对女人花言巧语信手拈来,竟没想到,连国舅大人也会被你一席话说动了心思,本王过去可真是小看你了。”
孙炽虚弱地一笑,领下这声赞叹,也不做多余的回应。
慕容仲对槐花社的那一番分析,实是从孙炽口中拷打出来的,现在慕容仲将他握在手里将云间的军,无论是孙岩还是云间,为了他的性命,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孙炽不能继续坐以待毙,花费了这样久的心思,终是想出这么一条可以让慕容仲继续信任他的话来。
可是他无法预计,高华阳因这些话而牵扯进党争,会不会将后面的局面搅得更乱、更加艰难。
但他还不舍得死,他得先活着。
“国舅大人作何说法?”孙炽虚弱地问道。
慕容仲还不想将国舅拿给自己的计策与他人分享,只道:“说要再考虑考虑。这些日子委屈你了,不过你也要明白,本王因你受了沈云间这样大的蒙蔽,对你有些疑心,是在所难免的。”
“小人明白。”
慕容仲点头,“来人,将孙公子带去上好的厢房,休息梳洗,有伤治伤,莫要再怠慢了。”
……
春寒料峭之时,荻花苑里,谢白衣深夜过来敲门,云间正等着他来,一见到他便道:“我猜庆王必定会请国舅高华阳在军饷粮草上做些文章,好在哥哥手里不缺这些,这次又要劳烦哥哥破费了。”
谢白衣不做回应,想了想,转身走出去,凑到张妈睡觉的窗边,将一只使人昏睡的香线丢了进去。
云间难得见谢白衣如此谨慎,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刚来的消息,太子妃与人通奸,已被秘密抓去大理寺审问。”谢白衣道。
“什么?宸王殿下不是已经知会了太子妃,切莫离开东宫一步么?”
谢白衣无奈,“太子妃今日收到消息,说宸王有家书秘密传达给她,便去到一处早已安排好的居所,兵部任职的唐礼,也收到了差不多的消息,说是太子妃约他给宸王殿下传信,两人见面时,便被一起抓了。”
云间很快就反应过来,“必是慕容仲的安排,太子妃人在大理寺,这案子如何断,还不是大理寺说的算,大理寺是他的。”
“依照我的推断,唐礼很快就会畏罪自尽。慕容笑已经连夜去宫里向陛下求情,将这案子压到宸王得胜归来再做处理,看来陛下并没有让金枭阁插手去查的意思。”谢白衣道。
这就让云间很不解了,先太子活着的时候,太子妃就给那不成器的丈夫守活寡守了这么多年,将那么乱套的东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从没有出过差错,在宸王出征的时候忽然发生这种事,明摆着是被陷害的,为何不让金枭阁去查。
难道陛下怀疑、或者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
云间道:“慕容仲此举,是想拿嫡庶之别做文章,倘若太子妃与人通奸被坐实,便不配为先太子发妻,更不配做日后的皇太后,宸王的先天优势便没有了,宸王是忠孝之人,绝咽不下这一口气,更会因此,与陛下之间产生嫌隙。”
又想了想,云间道:“可我更担心的,是慕容仲的目的不止于此,这个时候,宸王若是不赶回来,便是不孝,可他若是回来,便是不忠,大战在即,主帅擅离职守,必是死罪。”
“让他们狗咬狗不就是我们原本的目的?”谢白衣道。
云间耐心地解释,“哥哥是经商之人,最能明白,南、韩实际早已不分你我,韩国复国无望,宸王殿下日后会是一位仁君,让他成为未来的皇帝,是对韩人来说最好的结果。而我们报仇的目标,应该在南帝和慕容仲身上,哥哥,你现在马上就赶去韩地,让宸王如论如何不能听信任何从金阳城传去的消息,太子妃的事情,我会帮他处理妥当。”
谢白衣想起云间闯宫门那事,担心地蹙起眉头,“这一次,你又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