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忽然就油盐不进了呢,往日遇到什么麻烦,她都会找机会跟自己商量的,眼下机会不用找了,她倒是什么也不肯说了。
晨醒十分,云间照例起的很早,她喜欢听清晨潮湿的雾水中传来的鸟叫。
正推开门,云间便被门后藏着的人吓了一跳,也是个一袭皮革黑衣的女子,不免引起了上次被人绑在山崖上的余悸。这女子动作极快,不待云间看清,素白的手掌就已经扼在了她的喉上。
确认了云间的相貌与描述中一致,女子很快又收回了手。
眼前的女子亦是眉目秀丽的,一双清爽的眉眼,发丝在脑后高高束起,十分精炼。
云间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女子亮出“枭”字腰牌,随后进门,检查了门窗后,对云间道:“在下金枭阁杜若,十三公子命我前来找你。”
看来慕容笑终于想明白了,答应她的请求了。
“杜大人请坐。”云间望着简陋的椅子道。
“不必了,”杜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开门见山道:“金枭阁的卷宗是不能给外人看的,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吧。”
云间也不绕弯子,“我想知道前任金阳府尹妻子的事情。”
“前任金阳府尹只有一位妻子,是一位商贾家的闺秀,贤良淑德。”
“既然如此,怎么会让高荜得了手?”云间问。
杜若的眼神微微一顿,大约同是女子,对那位夫人的遭遇也有些同情,更重要的是,那件事情早已被庆王和国舅那边压下来了,当时金枭阁尚在庆王的势力范围之内,便也没有这件案子的卷宗记载。但为了留个底,金枭阁还是查过。
“宅中妇人无事依托,喜欢求神拜佛,便是在城外的尼姑庵遭了毒手。”杜若道。
“哪处尼姑庵?”云间急忙问。
“静慈庵。”
云间的额上一跳,昨日她便有些好奇,子姝祭拜母亲怎么偏偏要跑到尼姑庵去祭拜,原来是有人刻意唆使。她先前流浪的时候,便借宿过不少尼姑庵,其中不乏有个别的,借着修行的名堂,做的却是与花楼一般无二的勾当。
看来是高荜已经起了疑心,要故技重施在静慈庵对子姝下手了!
云间又问了杜若一些细节,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急忙跑出去想要拦住子姝,可没想子姝这会儿已经出门去了。
杜若一直在暗中跟着云间,见她十分着急,便又现身出来,“姑娘若是没有其它要问的,在下就告辞了。”
“等等。”云间把杜若拉倒角落,低声耳语了什么,请她无论如何让十三公子拦住高荜,不要在静慈庵逗留。
杜若走后,云间仍然不放心,自己也追去了静慈庵,可怜她身无分文,连雇个车马的钱都没有。就连上次吴郎中冤枉她那钱,十三公子临走时,都给没收了。
静慈庵里,接待子姝的是一位就算戴着僧帽也仍有几分风韵的师太,子姝与师太客气了几句,师太便将她引进了一间房里,说要去准备一些祭拜所需的器具。
师太告诉子姝,这样诚心尽意的祈福,一定要在寅时之前就赶到,因而今日起得比往常都早了一些,子姝这会儿坐在这儿困得睁不开眼皮来,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高荜正在另一间厢房里打呵欠,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就说这些日子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想他高荜在金阳城中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欺男霸女这么多年,怎么偏偏在遇到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面前遭了报应。为了试验自己的身子是不是真的废了,高荜还专门找了些别的女子来享用,就是到了子姝面前,那三寸半的东西就不好用了。
后才舔着脸请了大夫,才知是让子姝给算计了。
自前任金阳府尹一家之事后,国舅便让他与这淫庵少些往来,这次为了收拾子姝,只好破了这个例。
她敢算计他,便让她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一想到那小娘子知道自己被算计之后,可怜巴巴的眼泪儿,高荜兴奋得就要跳起来。
那淫尼过来告诉高荜鱼儿已经稳稳地上了钩,高荜临行前,淫尼还不忘瞠了他一眼,“事成之后,高大人可莫要再将贫尼忘了。”
高荜用手指在年长他几岁的尼姑下巴上挑了一把,便美滋滋地朝子姝那边去了。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看着酣睡在座榻上的娇香美人,高荜没出息地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