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觉得,他的心理不正常,总是口是心非。
就拿现在来说吧,明明满脸慈善家般欣慰的笑容,心里却肉痛的很:这可是两百万美金,不是两百块!就买来个一个好人称呼,一个糟老头子的深鞠一躬,赔大了。
“叶明媚答应了。”
老先生放下电话后,老怀大慰的样子,很想让陆宁給他一拳。
最终,愤怒化为更加慈善的嘴脸,演绎成语言表达了出来:“老先生,她不会反悔吧?拿回项链后却不给钱了。”
“她是绝对要面子的。再说,我不觉得区区两百万,会让她食言。”
顾老先生对叶明媚,还是很理解的。
陆宁又关心的问:“那她不会迁怒于你吧?”
“呵呵,她只会感谢我,因为我会给她博取慈善名声的。”
老先生笑着,说:“倒是先生你,最好是现在就离开明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的人正在满城的搜拿你。”
陆宁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事,地方这么大,她找不到我的。”
“嗯,那你最好是小心些,好了,我也该告辞了,跟她约好要在医院门口见面的。”
顾老先生站起身,走向了门口:“两位,就不要送了。”
“该送,该送。”
陆先生嘴里谦虚着,脚下却纹丝不动。
他可没有那么大气量,送一个白白拿走他两百万的老东西(这时候,陆先生已经把被迫慈善的怒气,洒在顾老先生身上了,毕竟山羊是自己兄弟,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啊)。
这老家伙,好像忘了他该买单了--陆先生更加愤怒的想到这儿时,已经走到包厢门口的顾老先生,忽然转身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名字也没啥尊贵的,您就叫我陆宁好了。”
陆先生飞快的调整了下脸上的笑容,恭声回答。
“陆宁,大陆广垠,宁静致远,好名字。”
顾老先生赞了一个后,忽然又问:“陆先生,你应该认识盗圣白展堂吧?”
陆宁眼里浮上茫然神色:“啥盗圣白展堂?”
“没啥。看来是我的多想了。相传盗圣出现时,身边总会有个从不说话的人,名曰昆仑。一个施展妙手空空、如水银泻地,防不胜防;一个杀人,刀锋起,头落地--这位先生,没有昆仑的气质。”
一番交谈过后,就学会说‘啥’了的顾老先生,在陆宁、山羊俩人脸上扫了几眼,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很静。
小茶馆的包厢内,静的有些诡异,甚至都能听到陆宁眼角跳的声音。
“唉。水银泻地刀锋起,妙手空空头落地……本来就是尘世间最完美的组合,无懈可击,无踪可觅,这才成就了盗圣白展堂的无上威名。”
很久后,山羊才轻轻叹了口气,喃喃的说:“可又有谁能想到,那已经是四年之前的事了。如果有昆仑在,花小妖、叶明媚之流,又怎么可能这样嚣张……”
砰的一声,陆宁轻轻拍了下桌子,笑着看向了山羊,吐字很慢的说:“看来你真得老了,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废话。”
以往,如果陆宁要翻脸时,山羊马上那张老脸上,马上就会堆起最谄媚的笑。
这次,他却没有,只是歪着下巴说:“陆宁,连一个不在道上混的老头子,都听说过昆仑,都能说出那些话,我既然是你兄弟,为什么就不能说?”
“你说啊,我又没堵住你的嘴。”
陆宁还是笑着,只是眼睛里浮上明显的狂躁。
“四年了,足足四年了!”
山羊一耿脖子,低声咆哮道:“四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心怀愧疚的人折磨死,你知道吗?是,四年了,四年来,世人每当提起盗圣白展堂时,都已经忘记了昆仑,只知道他身边有一条狗!我早就想问问你了,你在让毛驴取代昆仑的位置时,你可曾想过昆仑的感受?”
“昆仑是兄弟,不是一条狗!”
山羊最后这句话,喷出的口水,喷了陆宁一脸。
陆宁抬手,很慢很慢擦了下脸,还在笑:“山羊,毛驴是我兄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山羊一拳,就狠狠打在这张他早就想打烂的脸上。
陆宁没躲,一拳就被打飞了出去,重重撞在了门板上。
哗啦一声大响中,陆宁直接把门板撞碎,摔在了外面。
干巴巴最多只有九十斤重的山羊,一拳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这还不算,山羊就像疯了那样,紧接着扑了上去,骑在陆宁身上,挥起双拳,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
咣--陆宁抬拳,打在了山羊下巴上。
光挨揍不还手,从来都不是陆宁的脾气。
就像稻草人那样,山羊被陆宁一拳打飞,撞在大厅内的案几上,砸烂。
“怎么了,怎么了?”
小茶馆的大厅内,客人不是太多,但老板跟服务生都在。
看到忽然有俩人疯狗似的干架后,当然是大吃一惊,连忙冲过来拉架:老板才不管谁跟谁打架呢,可也别在他茶馆内切磋啊,打坏东西谁陪?
“滚!”
张嘴吐出一颗带血牙齿的山羊,猛地蹦起来,大吼着,从口袋里拿出几叠百元大钞,用力砸在了老板身上,怕不得几万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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