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脸红了,定是因为你离我太近了,热的!”念笑靠在桃树上,别过头不去看帝宸,脸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身后颈间,显得他更加妖艳,仿佛温柔甘美的气息正在邀人品尝。
帝宸忍下心里泛起的涟漪,故意凑到他耳边道:“神族,我不方便露面,只能在暗处保护,念笑万事小心。”
他的嗓音极好听,如同三伏天的冰粥,凉凉的甜甜的,素而不寡静而不冷,沁人心脾的恰到好处。
念笑道:“我自己可以,没事,你不用管我的。”
帝宸轻笑出声,道:“我不管你,管谁?”
念笑神情微愣,出生至今从未有人对他这般叮嘱,怎么说呢?就是心里暖暖的,热乎乎的感觉不错。
他习惯了每次说“我没事,不用管我的。”,每次都收到来自别人的一句“那你小心点”,突然有人换了一句,将“我不管你,管谁?”劈头盖脸地砸来,似乎心都被砸的稀软。
“帝宸,你是不是…”念笑刚想将心理的疑问说出,却被一旁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他寻声看去,只见那粉衣女子坐在桃树下独自哭泣,豆大的泪珠就像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饶是一个正常男人看了都于心不忍,但小二爷的关注点根本不在此,他此时在思考,如果流眼泪不用手帕,那黏糊糊的大鼻涕要怎么擦?岂不恶心死自己!
“念笑,你刚才想说什么?”帝宸不满对方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歪头挡住念笑视线,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念笑墨绿色双眸瞬间呈现呆滞状,完全是一副色令智昏,见美人就丢魂的损色样!
“我刚才….呃,算了,下次有时间再说吧!”
帝宸伸手将他散落在胸前的墨发别在耳后,动作轻柔的相对待绝世珍宝,“我走了,你去忙吧!”
念笑红着脸,点点头。眼前帝宸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缕黑雾,消散在空气中,再无痕迹。
余光瞥见不远处树下哭泣的女子,念笑做了几组深呼吸,稳住胸膛里那狂躁的小鹿心,真怕哪天一个激动,小鹿撞死在心里,他不就嗝屁了吗!
三界要是少了自己这般风度翩翩潇洒迷人的少年郎,那些深闺中的姑娘们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死不休的折腾,对生活充满绝望,对爱情不再抱有幻想,好似看破红尘的空巢老者,沧桑到再无牵挂。
咳咳,不是他自恋,毕竟他的画像可每年都涨价,不想风流鬼那货年年跌。
念笑的白色锦靴踩在沾满桃子叶的泥地里,步伐不急不缓的走向粉衣女子。
听见脚步声,粉衣女子抬起头来,红肿的双眸像核桃,眼眶里还含着泪水,见到念笑走来,连忙用袖子擦干脸上的泪水。
见状,念笑脚步一顿,心里腹诽道:看吧!大鼻涕都蹭袖子上了,不用手帕擦眼泪,真是不卫生。
“你,你是谁?”女子怯生生的问道。
念笑停在她三步远的位置,不答反问道:“你叫善笙是吧!知道柏一辞关在哪里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一辞?”善笙脸颊残留的泪水滴落在地上的枯叶,原本干枯的叶子瞬间变绿,而肇事者却不自知。
念笑看着地上的叶子,挑眉道:“我叫念笑,是风流鬼的朋友,你刚才为何哭?”
无凭无据说是别人的朋友,换做其他人肯定没人信。
但念笑不同,他脸上的笑容和语气很容易让人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所以其三道长总埋汰他,说念笑在稽查督屈才了,应该去人间搞邪教组织,肯定会发家致富,发扬光大。
善笙听见念笑两字,瞬间瞪大眼睛,道:“你就是念笑,小二爷念笑!”
这高扬的语调和神情,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激动不已。
念笑手抱肩点点头,对待陌生人时,他喜欢静观其变的被动出击,并观察对方的小动作,一个眼神,一个习惯抬手,甚至是不经意的蹙眉,都会流露出有用的肢体信息,这是作为猫的本性,也是作为稽查君的习惯。
“太好了,一辞说你一定会来找他的,我等你好久了!”善笙高兴的流出眼泪,哽咽道:“一辞被天帝关在神族地宫里,我去过很多次都不让探视,如今你来了,一辞就有救了。”
念笑潇洒地摇着般若,问道:“你母亲在哪里?”
“啊?”善笙神色悲呛的低下头,刚刚退红的眼圈又变红了,“她,她自杀了。”
“说的具体点,我需要细节。”
善笙疑问道:“你不是来救一辞的吗?怎么来问我母亲?”
念笑眸底划过一抹幽光,似笑非笑道:“知道这个原因,就知道如何救风流鬼了,你不愿说,还是不在场?”
他上下打量着善笙,见她双手死死攥着粉色裙摆,一副想说有不敢说的模样。
“我母亲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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