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算什么东西……
一路不忿地想着,马车又行驶了半刻钟。
冷清的青石砖道上忽然传来嘈杂声响,他挑开窗帘望去,远处雾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人头攒动,荒野里瞧着乌压压全是人,竟都往这个方向来了。
他不解,“长生,那是什么人?”
长生解释道:“是逃难的百姓。南边儿战事吃紧,无家可归的百姓越来越多,都往咱们上京城来了,这阵子上京城已经容纳了好几拨难民呢。”
“哦。”陆执没放在心上。
渐渐离得近了,他望着那些面黄肌瘦的难民们,又回眸望了眼苏酒乘坐的马车,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姐姐不是嫌弃他残酷无情吗?
那他便善良一次给他看好了。
后面的马车里,苏酒也听到了嘈杂声。
她揭开窗帘,瞧见前方乌压压全是逃难的百姓,个个儿破衣褴褛瘦骨嶙峋。
因为营养不良,被女人们抱在怀里的婴儿更是都成了大头娃娃,哭声非常惊心。
有跟不上队伍的老人,把仅剩的口粮都让给了儿女,就那么倒在路边一命呜呼。
而他们所过之处,野果子树上空空如也,土地里一些能吃的野菜也被拔得根都不剩。
燃燃皱着小眉毛,“他们好可怜……娘亲,咱们分一些食物给他们吧?”
李牧也赞成地点点头。
苏酒面色凝重,没说话。
他们携带的食物并不多,如果贸然分出去,恐怕会招来祸患。
她还在琢磨,却瞧见前方马车停了下来。
陆执拎着一篮子花糕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群难民。
食物的香气立刻引来难民们的注意,所有人都咽着口水,几乎是红着眼睛盯向那篮子花糕。
陆执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朕是——”
“他有吃的,他有吃的!”
陆执话都没说完,就被一个中年女人打断。
那群难民双眼放光,几乎是发疯般冲向陆执!
陆执惊呆了,“你们干什么?!朕是君王——你们住手,住手——”
后面的话,苏酒一个字儿都听不见了。
因为陆执被那群难民拽下了马车,不止一篮子花糕被抢走,车里的贵重东西、他身上的锦衣金冠,甚至连拉车的两匹骏马,都被抢夺一空!
今值万金的汗血宝马,在饥饿的难民们眼中,不过是等待煮熟的马肉,它们哀鸣着倒在血泊中,被难民们争先恐后地割下肉块……
没抢到食物的其他人,纷纷将目光转向苏酒这辆马车。
苏酒惊了惊,立刻道:“李牧!”
李牧会意,竹箫横亘在唇畔,一曲《招魂》,四野寒风骤起,遍野饿殍宛如活过来般,任由他驱使呼唤。
难民们惊吓不轻,急忙四处逃窜。
终于安静下来,苏酒踏出马车,望向陆执。
长生护着他,主仆俩被人好一阵践踏哄抢,衣裳被扒得连裤衩都不剩,惨不忍睹又形容狼狈。
苏酒抱着小手炉,默了片刻,认真问道:“陆执,你还觉得战争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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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晟:我是我弟弟的召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