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远不可能的,我知道他们现在全然是一片好意,只是因为并没有真正的住一起,真的住一起了,必然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保持距离感,才能保持这份亲情的新鲜,我笑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如果轶筠回来,可能还是会回B市发展,轶筠如果在B定居的话,我们还是要回B市。”
舅母:“B市的竞争太大了,那地儿要真没点儿关系,只怕很难吃得开。”
之后又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等到了晚上,舅舅说有饭局,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之后接连几天,很难再碰到舅舅的身影,舅母脸上也是一片愁云淡雾。
母亲不由得担心问舅母:“可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舅母冗长叹息了声:“就定安区的那块,老楚花了好几亿买下来了,只等着上头批文件下来开工,谁知道上头以各种理由迟迟不肯批下文件,这不几天头发都快愁白了,再这么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拧着眉:“如果一切都合法的,为什么上面不肯批?”
舅母摇了摇头:“这其中也是有原由的,之前老楚拿到这个项目的时候,赵誉德也参与了竞争,也想吃下这块肥肉,但是最终我们拿到了竞标。这赵誉德一直不甘心,他老婆的娘家,在L城里算是有势力的,这不一直有意压着,想分一杯羹,不,他想占大头,做最大的股东。”
我:“那这样拖下去,对舅舅很不利,这拖一天就损失一天,只怕赵誉德是想把舅舅给拖垮,要不然就与妥协让他投资进来做股东。”
舅母:“这不是欺负人吗?老楚也不是没想过妥协,但是这么一妥协的话,哎……赵誉德一直有收购楚氏地产的打算,如果这次妥协吃了败战,以后都得被他压得死死的,再也别想翻身了。”
虽然这些都是商场上的事情,但母亲也不由得往自个儿身上想,“那赵誉德对我还是挺恨的吧,如果不是恨我,他也不会把事情做得这样绝。”
舅母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个……你别多想,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他恨不恨我不知道,但是人得往前看。”
我总觉得此事很奇怪,一切都来得太过蹊跷,甚至让我不得不怀疑……舅妈是故意提起这件事情,让母亲心里内疚。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人心有点可怕了。
为了避免被人利用,我便顺着舅母的话,对母亲说道:“妈,舅妈说得对,这件事情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生意场上常有之事,你不能把责任全都往身上揽。”
舅母表情没有哪里古怪,暂时一切都很正常,与我劝了母亲一会儿,我便推着母亲回了卧室,将门反锁上了。
将母亲扶上床,我轻声说道:“妈,这件事情你别参和进去了。”
母亲浅笑:“怎么说?”
我凝重的低垂着眉眼,想了许久才道:“我总觉得有些古怪,一切都来得太过凑巧了。”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背:“人生难得糊涂,你活得太清醒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啊。”
我猛然看向母亲,心脏一紧:“妈?”
母亲倚着枕头,笑道:“这份亲情是真的,只是想顺便利用一下我们母女也真的。我们就不用拆穿了,也算是还点人情。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外婆死的时候,我没有尽到做女儿的义务,心中有愧,如果真能帮到楚家渡过这次难关,我愿意去出面解决。”
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痛快。”
母亲:“这叫周渝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可不痛快的。”
我看着母亲清明的双眸,她才是活得真的明白的那个人,我点了点头:“妈,你决定就好,我是你的女儿,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果然没几天,舅舅一脸凝重回来了,估计事情没有办妥。看他那模样,却憋着什么也不说,就是等着我和母亲问出口。
母亲也顺着他的意,问他;“大哥,最近我听说项目出了点问题,上头文件批不下来,不知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舅舅摆了摆手:“别提了,这赵誉德就是想拖死我们,等到文件批下来,估计也不成了,到那时他顺理成章接手,坐收渔翁之利。”
母亲:“就没有一点儿转机的可能了?”
舅舅:“前两天他倒是找我谈了谈。”
母亲:“说什么了?”
舅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哎,算了,不说这些了。”
母亲:“都是一家人,大哥有什么就直说吧。”
舅舅看了母亲一眼:“那赵誉德……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情说要和你当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