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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薄凡捏拳,压抑道,“这里没有别人,你只需要口头说一句就够了。”
没有别人,所以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听到,一句话而已,就这么犟吗?
原来这才是他“包场”的真正目的。
一切,都是为了满足莫笑的愿望。
许沉凉扯着唇角,“呵呵“笑出声来,那声音比哭还难听,带着苍凉和自嘲,许薄凡听得狠狠皱眉,烦闷和躁郁交织在心里。
许沉凉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这个刚待了不到五分钟的地方。
这么短暂,却足够一个幼稚的少女梦破碎了。
电梯久等不来,许沉凉干脆走了楼梯,没想到莫笑竟追了上来。
比起她的满脸死寂,莫笑却反而更是一脸冤屈,她死死拽住许沉凉的手腕,悲戚地说:“沉凉,我和你那么多年朋友,你竟然坐视我被丢进你制造的舆论漩涡而不顾?你未免也太心狠了,就只是因为你嫉妒凡心中的女人是我吗!”
许沉凉看了眼莫笑身后也追来的许薄凡,嘴角凉凉一扯,大概知道莫笑为什么要说这么恶心人的话了。
无非是那几个宫斗戏码,在主子面前“不经意地”表现自己的委屈和柔弱,并竭尽所能地诋毁对手。
许沉凉却已经无心当她的对手。
许沉凉狠狠抽出手腕,抚着自己被拧得微红的手,给了莫笑,以及莫笑身后那男人一个冷如冰刃的眼神,漫声道:“别装了,你这副嘴脸真难看。”
莫笑脸色一变,被她的话激得有几分狰狞,伸手用力一推,便将许沉凉推下了楼梯。
许沉凉穿着小高跟,惊慌地往后伸手拉扶手,脚上随之一崴,脚步错乱地连跌了几步,脚踝传来剧痛,她身子一矮,已经摸不到扶手,整个人往楼梯下滚去。
“沉凉!”
许薄凡突然疾呼出声。
许沉凉的后脑勺险些磕在楼梯上的前一秒,她跌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许沉凉诧异地抬头,疼得满脸冷汗,但更多的是捡回一命的庆幸。
“季哥哥!”
台阶上,许薄凡的手倏然捏紧。
季霆微点了头,眼眸一扫,扫到许沉凉的脚踝,此时还未见异样,但许沉凉疼得苍白的脸的说明了情况并不乐观。
他打横将许沉凉公主抱起,口中说道:“我在楼下吃饭,听人说有一个特别美的姑娘经过,形容似乎像你,于是跟来看看。谁知道果然是你,还这么不小心,走个路都会摔倒。”
季霆状似轻松地调笑,但他瞥向楼梯上那两人的眼刀,阴鸷锋利得几乎致命。
许沉凉顿时有些委屈,她吸了吸鼻子,放任自己依赖地靠在季霆的肩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季霆稳稳地抱着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薄凡死死地攥着拳。
他盯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每一步,都似乎踩在他胸腔上,让他的身体和血液越发麻木。
直到他们彻底走了,消失了,许沉凉没有回过头。
许沉凉靠着他,抱着他,走了,没有回头。
许薄凡倏然察觉到胸膛里有刀子在割。
他转身,控制不住地掐着莫笑,将她一把贯到墙上。
“你差点伤人。”
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莫笑紧张得吞咽口水,害怕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她嘲讽我,我就下意识的......”
“最后一次。”许薄凡阴沉的双眸半眯着压迫,狠狠一掼之后放开了她,“从今以后,你不能以任何理由接近许沉凉。”
莫笑抚着自己得救的脖子,惊惶地喘气。她转头,在不被察觉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许薄凡的背影,眼中满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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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
许沉凉忍不住痛呼,她从小就不是多勇敢的孩子,很难忍痛,也很喜欢撒娇。
只是越长大,便越逼着自己克制,她没有撒娇的对象,于是已经很久没有表露过自己的软弱了。
还好,季霆并不会耻笑她,而是温柔地摸摸她的额头安慰:“很快医生就来了,再忍一忍。”
许沉凉点点头。
她很乖的模样让季霆心软地发笑,私人医生来了以后,很快为许沉凉冰敷包扎,再由女佣辅助许沉凉洗漱完毕,重新上了一次药,弄完这一切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季霆心疼地看着许沉凉脸上的倦容,哄道:“就在季宅住下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