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芙色纱带束着腰际,芙蓉拽地千水石榴裙随着她的走动而飘逸。
浓妆下的笑靥明媚如春日的海棠,眼神中还带了丝骄冷之气,袖口处绣着的芙蓉贵气雅丽,衬出她十指纤弱。
那似玉的耳垂上携着如火般的红瑚耳铛。
自是娇艳欲滴的样子,却令自个讽笑着不屑一顾。
如此的女人,仅是徒有其表罢了。
可见她被暗推下池,自己本是要装作不见弃之不顾的。
却未料到,毕竟还是救了这女人。
是自己魔愣了?
但脂粉竟除后的那张脸,惨白之中却是透着雅致出尘、刚毅不凡之意。
还有那句“淳于朗,你不准死……”
居然是同那面容一道,长时间盘桓在自个的脑海……
姬无凌见他长时间不回话,忙道:“那姻约是你父亲所定,你即是去退亲也未尝不可,独孤居正眼下可是不敢跟你撕破这脸面的。”
淳于朗却是垂眸不语,片刻后攥着剑走向了边上的竹林,沉音道:“无碍,此既是父母之命,又是媒妁之言……”
姬无凌仿佛见了鬼一样盯着他的背形。
自己没听错罢?
冷面煞神淳于朗居然在自己脸前一本正经地讲……讲父母之命?
他望了望月华升起,低低叹口气。
淳于朗起码是能自保乃至是爬的更高的。
而自个却是行即要从最高的位置上跌下来的。
唯有自己晓得,自己是逃不了的,不单单是逃不了这招招的明枪暗剑,更为逃不过自己身世的禁锢。
他笑着出了镇远侯府,往夏氏药厅的方向而去了。
城门已锁,彼时来亮着灯的便唯有那烟花柳巷之地了。
这长安城冰凉的很呐……
而彼时左相府的接秀书院内,洛氏含笑起身相送要去青莲阁的独孤居正。
“相爷,倘若夏妹妹想吃啥还缺些啥,尽管令她命人来说与妾……”
洛氏边说边替独孤居正理了理衣衫,保养得当的双掌仍是柔腻如初,游走在茱萸红的宽袍直缀上更显诱huò。
已然除去了繁复的珠钗,发间只一枚金丝蓝玉步瑶把青丝松松绾起。
这房间内的暹罗香袅袅升腾,拨人心弦……
独孤居正沉沉地应一声,一把捉住了她的掌,“瞧过了晴儿同俊郎,你家相爷便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