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苦,让人看着是心疼不已。
“李致,谢谢你这几天的陪伴,但是我真的快乐不起来,心已经被冰封了。”苏慕容摇了摇头,她说得很轻很淡,也很凄凉。
能将心冰封起来,不是有过痛彻心扉经历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那针是不是很疼?”为了减缓vaner扩延的速度,院方在世界著名疑难杂症医生约翰的建议下,给苏慕容用了强力止疼针剂。
虽然确实是有了一定的效果,可是因为药水的特殊性,每次打针时苏慕容就如临大敌一般,在药水推入体内的一刹那,她几乎都昏厥,实在是太疼了。
“还好。”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苏慕容强挤出一份笑意。
“慕容,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你的疼痛,让你好受一些?”每每看到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李致是心如刀绞。
莫释北。
苏慕容的心里立刻跳出了这三个字,却不能说出口。
因为现在自己和他是决裂的,她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毫无温度,甚至是冰点值的不屑,她实在是受不了。
“桂花糕,儿时常吃的桂花糕,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卖的了。”
说自己固执,其实每个人都是有执念的,这几天的接触,她自然也摸到了李致的特点,一旦认谁了就是绕遍地球也要达到,于是她给出了一个理由。
其实她小的时候不喜欢吃的就是桂花糕,只是在脑海搜索时,竟然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三个字,于是她便说了。
“好,放心,这个比解药容易多了,我去给你找。”李致起身,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病房外走去。
住院期间,苏慕容每天只吃几口饭,别说是配合治疗,这种状态连营养都完全跟不上。
终于听到了她想吃的,他怎么能不开心,脚步都变得轻盈了许多。
“对不起,李致,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苏慕容看着他的背影,眼框中晶莹闪动。
自己年芳二十五,老天却开了个极大的玩笑,让自己染上了一种无法治俞的病毒,虽然瞬间变为了世界上最凄惨的人,可是她却也是满足了。
莫释北,即便他再怎么冷漠对自己,自己却总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中的柔情,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了现在这样,离开自己,一定是顾念的条件。
李致,一个温文而雅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很舒服的气场,竟然在自己生命的最后陪伴着自己的是他,也是难为了他的这份不离不弃。
伸手将枕头下面的一个小刀片拿出来,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是自己在刮眉时落下的,便顺手放在了枕头下面。
当时她并不知道这个小刀片会有什么作用,只是懒得将它再次放回化妆盒,而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微微闭起双眼,往事像过眼影般的一幕幕闪过。
自己的童年,和苏安然因为洋娃娃而争执,自己的成长,宋易熙的出现,苏氏的受挫,父亲的去世,云宜对自己的接纳,莫释北的冷漠却不乏细心,莫家所有人的鬼胎阴谋,入院,绝症……
林林种种,她的嘴角缓缓翘了起来。
刀片在手腕上轻轻的一划,一股燥热传遍全身,转而似身体被真的抽干,瞬间冷如寒冬。
“遗撼。”苏慕容右手已经被鲜血侵蚀,她低声的呢喃着,感觉大脑这下是真的在渐渐迟钝起来。
要强多年,竟然最后就连死都换不回自己所爱的男人,还真是可悲。
“慕容……”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大声的呼喊自己,可是她却感觉是相隔千里,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
港城市某医院再次出现爆炸性的新闻,莫氏集团总裁的妻子,莫家的大少奶奶,竟然割腕自尽,幸好当时被发现的早,院方及时进行了救治。
“什么?慕容自杀?”云宜正在想着如何再劝劝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让他们放弃彼此的成见,好好的生活下去,却再次听到了这个让她头晕目眩的消息。
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就没有省心的时候。
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她是一个头四个大。
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老爷子肯定也是十有八九知道了,他本来就对苏慕容有成见,这下可好,用割腕又将莫家推到了风口浪尖,这下又要有风暴一样的训斥而来了。
急忙收拾停当,她立刻坐轿车赶往苏慕容所住的医院。
无论如何,她要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否则老爷子问起来,自己也是无话可答,那样大房的势头会在莫家再次受到威胁,二房三房肯定又再次蓄势待发,寻找打倒自己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