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有时候情绪上头,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也在寻思着,用什么样的话,才可以让杜若更好接受一些,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就没下文了,明明还想好好说说的。
现在除了抱着杜若,扶霜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杜若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了。
杜若还以为扶霜是真的讨厌自己了,在扶霜抱住自己的那一刻,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还好,小姐没有真的讨厌她,她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荣湛和荣指月回到家的时候,荣老爷看上去明显比以前老了许多,都是为他们两个操碎了心。实实在在的为他们做了很多事。
尤其是荣指月在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同荣老爷说一声,在发现荣指月不在的时候,荣老爷险些吐血。要不是有神医开药调理着身体,估计早就已经是被气死了。
经历了西域的那件事,荣指月和荣湛明显是成长了许多,收起了自己的坏脾气,也收了收心,专心的做正事了。荣湛同余也是年级相仿的,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只有真正和有实力的人比较起来,才知道自己差在哪儿。他输的心服口服,可这心里还是幻想过,如果一开始对扶霜照顾有加,武功高强的那个人是自己,会不会就是不同的结局?
荣指月看出了荣湛的小心思,在他练武的时候,端了一壶茶,就坐在他旁边,边喝茶,边吃着瓜果。真的经历了生死,对很多事情就会看的透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虚度自己的时间。
要是以前,他们两个人哪有这样的闲暇时光。一有空,就是做个实实在在的纨绔子弟,有事没事气气自己的爹爹。也就只有荣老爷,才是真正无条件包容他们两的人。
“哥,如果人变得优秀一些,再优秀一些,其实在争取的时候,才不会那么被动。虽说我一开始就一直在打击你,但我也想过要是有一天曼之姐姐能成为我的嫂嫂就好了。”
这些话,藏在荣指月心中许久了,一直未找到机会说出来,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正好兄妹两讲讲心里话,也不是不可以。
荣湛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坐在荣指月身边,拿着她身旁的瓜果,开始吃了起来。越想越觉得,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有时候没有早一步晚一步,只是恰巧出现了,在最需要的时候,就这样便认定了。扶霜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他在一旁看的真切,试问如果是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荣湛想一定不会。他会犹豫,不论是再喜欢,也一定会犹豫,他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不可能因为谁连命都不要了。
这一点上,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其实,我也算不上多后悔,仔细看的话,他们两人郎才女貌,还甚是般配。他们像是认识了许久的缘分,而我却注定只是一个哥哥罢了。要是一开始,我就认清楚现实的话,也许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了。这事儿都是怪我,也怨不得谁。”
“还不是因为我在旁儿说什么,若是我没说的话,其实就省去了许多事,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哥,我以前也没觉得你是一个多有风度的人,现在这会儿看你,还真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之前你的确是挑不出什么优秀的地方吧。”
荣指月知道这样可能伤了荣湛的心,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她哥哥倒不是那么经不起说的人,反正这样也挺好的。这说不定以后还会遇到一个很不一样的嫂嫂,反正这以后的事,隔了十万八千里,谁知道呢?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哪儿有你这样的妹妹,每次见我总是要损我几句。你得庆幸有我这样的哥哥,要是换了那些脾气暴躁的早打起来了,哪里还有这个时候。”
“是是是,应该庆幸,那肯定是要庆幸的。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你会那样不顾性命的冲过来,明明自己也怕死。”
那会儿西域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直接扑过来,还有人手中拿着长棍,正巧荣指月就在他面前。还未等荣指月反应过来,长棍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不过是打在了荣湛身上,很大的响声,荣指月直接吓的愣住了。在荣湛推开她的时候,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要是那棍子打在她身上,一定会去了半条命。她当时只记得自己发疯一样的弹出藏在长靴中的匕首,吼着要和那个人拼了。
也不知是怎么杀了那个人,等她过来的时候,荣湛倒在地上,艰难的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半分力气。荣指月只是抱着荣湛开始哭,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片混乱,嘈杂声,一声声的谁来救救他们。再也不想想起究竟是怎样的场面,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因为你是我妹妹,这世上同我有相同血脉的人,虽说有时候的确是惹人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行对你才好,可你自然是我最好的妹妹,我最该疼爱的人。”
说罢,还未等荣指月感动一番,荣湛便抢走了荣指月手里的茶壶,跳到了另一个地方。荣指月发现自己的茶壶没了,哪里该坐的住,马上去追荣湛了,还喊着要是荣湛不主动把东西送过来,等被她追到,一定会死定了。
血脉还真是这世间最奇妙的东西,就这样巧妙的联系在了一起,这世间最亲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的人。这样,也挺好的。
等到事情渐渐平息的时候,扶霜也没打算再吵着闹着去哪儿,反而平静了许多。已经是夏天了,她收到了余也给她写的第一封信,“平安,勿念”,虽只是剪短的几个字,扶霜却是实打实的如获至宝。
余也说喜欢看她跳舞,那等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给他跳一支舞,只给他一个人。
桂花开了,香气怡人,每日都会折上一枝,插在花瓶中,远在他乡的那个人,可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