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伞旋转着,瞬间就转换成了利器,向着众人飞去,它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有的人被划伤了胸口的衣服,有的人被砍断了手臂,更有的人甚至整个脑袋都被削了下来,场面越发不可控制起来。
晚凤歌大吼道:“江黎!”
然而江黎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跪倒在苏幺儿身边,他抓住那一支支羽箭,小心的将它们从苏幺儿的身体里拔出来。
苏妖儿虽然没有了气息,但是身体还没有僵硬,血液还在流动,随着羽箭被拔出,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中溢出满满的鲜血,把江黎浅色的衣袍也染了个通红。
因为胜利周年庆,每家小辈们都穿着各自山门的校服,江黎虽然不喜欢穿校服,但是在这种盛会上,他也不想惹事,所以身上穿的是那件水滴梅的浅蓝校服,现如今鲜红的血液浸上去,将衣摆上的梅花一个个全部都染红了。
江黎搂着苏幺儿,感觉怀中的身体在一点点失去热度,他想要度灵气给苏幺儿,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又想也许是需要度魔气,苏幺儿是妖,她是白王和妖皇的女儿,所以她体内更多的也是魔气,可是不管江黎度多少的魔气,苏幺儿却依旧在慢慢变凉。
江黎抓着苏幺儿的手,死死咬住嘴唇,怎么都没有能够阻止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晚凤歌终于是躲开了白纸伞,冲到高台上来。
众人都以为他要去阻拦江黎,却没想到他反从后边抱住江黎道:“别管他了,苏幺儿已经死了,你给她度多少的气也没有用。”
“滚开!”江黎几乎没有犹豫的挥手推开晚凤歌,有些歇斯底里道,“滚开!都滚开,不准碰我妹妹。”
晚凤歌稳住身形,再次上前想要扯开江黎和苏幺儿,他嘴里道:“江黎,你清醒一点,苏幺儿已经死了,她是妖,她不是你妹妹。”
江黎突然松开苏幺儿,一口咬在晚凤歌的手臂上,他血红着眼睛,死死盯住晚凤歌,就仿佛不认识晚凤歌一般。
“江黎?”晚凤歌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江黎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咬住他的手臂不放。
晚凤歌慌了,他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臂,只是揽住江黎将另一只空着的手按向江黎的眉心,想要给他渡一些灵气,以使得江里保持清醒。
但是江黎体内灵气与魔气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晚凤歌的那一些灵气根本不够他维持灵气和魔气的平衡。
当鲜血从江黎的嘴角沁出,染红了晚凤歌的衣袖时,江黎终于松开了嘴,他神智似乎不是很清醒,语无伦次的道:“是我妹妹……是白王女儿,是妹妹,亲妹妹,不许你这么说!”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讲完便扑向晚凤歌,将晚凤歌整个扑下了高台,两个人翻滚到底下的青石砖上。
晚凤歌垫在底下,闷哼了一声,却依旧是死死地护住江黎,不让他受到一丁点磕碰。
江黎跨坐在晚凤歌身上,抬起上半身,双手死死地掐住晚凤歌的脖子,他的眼眸忧伤发黑,里面一片昏暗,根本就照不出人影,全是空洞与绝望,还有一小撮愤怒的火焰,怕是不发泄出去,这火焰会越烧越大,最后将他整个人都覆灭。
晚凤歌本不想还手,这本身就是他的错,他没有想到,不过是想制造一个意外,却是把事情弄得如此之大。
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苏幺儿竟然是江黎的妹妹,还是亲妹妹,以前江黎有什么事,从来都是和他说的,但是自从江黎修魔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开始不和自己亲近了,很多事情都不告诉自己。
就如修魔这件事,江黎就没有想要告诉晚凤歌的意思,如果不是晚凤歌自己发现,怕是他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还有苏幺儿这件事,江黎也没有说过,他平日里也有经常和苏幺儿一起,但是两个人的关系不过如此,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不亲近的家人。
晚凤歌承认他是妒忌了,他恨苏幺儿,恨江黎能对苏幺儿那么好,很多事情都放任苏幺儿去做,也不管到底对或错。
江黎就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江黎和晚凤歌在一起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那么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度过,又或者是江黎自己感到无趣了,便和晚凤歌斗两句嘴,以前苏幺儿不在的时候,江黎虽然说不会护着晚凤歌,都需要晚凤歌去保护他,可是至少江黎不会去护别人,现如今可好,苏幺儿来了,江黎开始学会保护别人了,但那个人却不是晚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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