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大一边查看锅里的药,一边道:“我当时有提醒你当心点吧?”
乌木轻轻嗯了一声。
赵老大抬起头,摊摊手道:“这不就得了,我也并不算骗你,母老虎的女儿是个人没错,只是她早死了,有本事你就自己找。”
乌木正要再问一些什么,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一群人,架着乌木就要出门。
赵老大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他拦在人前道:“你们做什么?”
为首的男人道:“这里有凶尸将要形成,萧官说只有仇恨足够大的,才能压的住那凶尸。”
“凶尸?什么凶尸?”赵老大一头雾水,“这里怎么会有凶尸?为什么要带走乌木?”
来人似乎很赶时间,一把推开赵老大,拉着乌木就走。
乌木想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事,但他见过这里居民的无情,要是自己被带走了,怕是就完了。
乌木一把掰住门框,死活不肯走。
领头捉住乌木的手臂使劲拉,直抓得少年的手臂通红。
赵老大还傻坐在地上,他从来不知道还有人能把他推倒,果然是仙人,可是小家伙不能让他们带走。
刚才听到领头的意思,村里有人的尸身不太好控制了,所以需要活人去压制,而那个人想来就是乌木。
乌木刚被救下没两天,他也算是想通了,过去的事情,是他自己太过纠结。
明明好不容易从重灾区逃出来,又到处被人追打,现在总算是平稳一点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他?
乌木一边哭着一边向赵老大伸出手,哀求道:“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了!”
赵老大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过就是一届凡人,哪儿拦得住那些仙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木被带走。
听说镇压仪式要准备些东西,赵老大想找机会去看看乌木,却发现小家伙被守得死死的,别说见了,就是具体被关在哪儿都很模糊,没人说得清。
一直到仪式那天,乌木才被带出来,他身上绘了符咒。
说是镇压用的,但江黎也算了解符咒,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防止乌木尸变的,看来这些所谓的仙人确实有猫腻。
当然了,这些东西,村民是不知道的,他们几乎疯狂的感觉自己就要得到救赎。
乌木被人抓着,挣扎不休,他一边妄图甩开压制住自己的人,一边哭喊:“凭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啊!我不想死!”
赵老大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是冷漠,没人在乎乌木的生死。
直到乌木被暗进棺材,都没人上前帮忙。
赵老大的耳朵里充斥的全部都是乌木的惨叫。
他心烦意乱地扯住衣服,终于在要盖棺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想要冲上去。
结果可想而知,那些所谓的仙人怎么会让他上去。
赵老大有些着急,转而面对群众道:“你们清醒点,乌木明明没什么问题,不能因为他是外乡人,就说他有问题,这不能救赎任何人,反而是在犯错,我们的罪孽会更重的。”
只是现在的人,谁还听的进赵老大的话,他们脑子里想的全是自己怎么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
乌木拍打着合起来的棺材盖,绝望地哭泣。
一开始还能听到什么“救我”,“我不想死”,“为什么”的字眼,伴随着指甲刮擦在木板上的声音,刺耳又瘆人。
棺材被钉起来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
赵老大跪倒在广场边缘,这时他才感受到一点害怕,感受到这些自私自利的村民,比瘟疫更可怕。
为了活命,他们什么都相信,什么都愿意做。
这和妖魔有什么区别?
赵老大从心底感到害怕,他越想越怕,干脆连夜收拾东西打算逃跑。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也许冥冥之中都是定数,有因就有果。
赵老大在路过村口大树的时候,向那边看了一下,却是突然感觉脑后有风,接着脑袋一疼,便失去了直觉。
之后他就再也没醒过来。
江黎的眼前黑下来,他叹一口气,好一会儿都不能从那压抑的故事里出来。
后面的事江黎都知道,村子没了乌木这个解瘟疫的天然灵药,最后几乎死伤殆尽。
可能真的是因果报应,虽然江黎从来不信命,但生活总有那么一些无奈,让你不得不感受到造物者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是一件多恐怖的事。
江黎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处不认识的房间,他有些纳闷。
自己不是在大街上被人刺了吗?怎的跑到室内了?晚凤歌救了他?
江黎起身,感觉身体麻麻的,还有些没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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