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依旧端正,但着实不知该如何说明自己的清白,她只相信裴缜不会随意听信他人之言。
“皇上,臣妾自入宫并未伤过别人,臣妾承蒙皇上宠爱,是不必使出这些手段的。”
“是,”裴缜接话“歌儿生性善良,不会害了旁人,皇后,这件事……”
不等裴缜说完,香盈着急的脱口而出:“皇上!奴婢日日伺候在娘娘身边,娘娘曾透露她嫉恨喜嫔有孕!她的的确确是让人下了东西的!那如意周身圆润,唯有将药膏涂抹上去,才不容易被看出来。”
顾长歌神色一凛,回头盯着香盈。她幽深的眸子吓得香盈一个激灵,低下头去。
一时间殿内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裴缜呼吸声明显。
“皇上,娘娘,臣妾听了这大半晌,觉得这里,好似有些误会呀。”
毓妃柔柔的说道,她声音平稳温和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一向不多言的,但只要开口,必然会讲出一番道理。
她轻笑着说:“香盈是顾妹妹身边的人,翠儿是喜嫔身边的人,看起来的确像是顾妹妹害了喜嫔,可此事说不通呀。”
她眼神轻柔的扫过香盈,声音带有几丝寒意:“你说那如意被涂了迷情香饵,可喜嫔怀胎已快足月,就算喜嫔做了什么,必不会损害孩子。”
“这……奴婢不懂,可顾妃娘娘的确是这么吩咐碧玺的。奴婢是忠心于皇上的呀。”香盈忙着表忠心。
“哦?”裴缜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父亲是哪家的?朕从前倒是没多瞧你,没想到你竟如此忠心于朕。”
香盈脸色泛红,低垂下头不敢瞧皇帝,羞涩的说道:“回皇上话,奴婢父亲是包衣参领柳喆元。”
“只是做个宫女,倒也委屈你了。”裴缜此话出口,旁人倒是有些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皇后孟亦夭的脸色沉了沉,张口说道:“好了,此事我看已经明了,就……”
她话还没说完,顾长歌说道:“娘娘,此事关系长歌清白,还是要查清楚比较好,”她冷静片刻,理清了思路,看裴缜,见他目光流露出一丝赞许,继续说道“娘娘先说那如意是臣妾心爱之物,只怕娘娘是错了。”
“玉如意虽然贵重,但臣妾自幼随养母经商,吃穿不愁,不说功名利禄,但银钱决计不少的。臣妾外面有许多铺子,当年太后娘娘也曾在臣妾的铺子里定过衣衫,娘娘名门望族,生长于都城,自然是清楚阮记绣坊的。”
此言一出,除去皇帝皇后与毓妃,众人皆是一惊。
“那如意臣妾要多少有多少,自然不会是心爱之物,不过是平常赏人的东西罢了,向来都是摆在库房,臣妾碰都不碰的,用来赠与旁人最合适不过。娘娘又说臣妾给喜嫔下了迷情香饵为了让皇嗣不保。可臣妾不懂医术,又未曾有孕,着实不知道这其中关窍,如何就能让喜嫔失了孩子呢?”
她话说完,定定的看着孟亦夭。
孟亦夭曾是东霆国第一美人,生长在名门望族,姑姑是当今太后,父亲兄弟在朝中任高管要职,从来都是众男子追逐的对象。
但孟亦夭自视甚高,非裴缜不嫁。
后来她与裴缜有了婚约,入府做了王妃。
她的气度自然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此刻她四两拨千斤,口中淡淡的说道:“污蔑本宫可是有罪的。从始至终,都是你的贴身宫女说的你陷害的喜嫔。本宫只是就事论事,难不成,你要本宫对此事坐视不理吗?”
“娘娘,臣妾若当真陷害喜嫔,那自然是不希望喜嫔与侍卫的事情东窗事发牵扯出臣妾,喜嫔当真失了孩子失了宠才好。可此事不通,臣妾又不知道喜嫔与侍卫的事情,更何况,那太监也不是臣妾安排的。若真要论起来,”她紧盯着孟亦夭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还是要好好查一查是谁唆使那侍卫的好。”
孟亦夭一时情绪慌乱,眼神躲避了开去,她动作极小,却没能逃过顾长歌的眼睛。
顾长歌暗自冷笑,狐狸自己露出尾巴,亏心事做了总是会被发现的。
“顾妃,这件事已经查清了,是喜嫔与李常在联手,想要欺瞒皇上与本宫。只是你说自己无辜,那如意上的香饵又是如何呢?”
孟亦夭也不愧为望族之女,已经镇定下来。
“臣妾若是希望喜嫔失宠,既然知道她与人私通,只需要把事情告诉皇上皇后就可以了,喜嫔定然是死罪难逃,臣妾何必多此一举。香盈,”顾长歌冷声说道“既然你偷听了本宫与碧玺的谈话,为何还敢去送那如意给喜嫔,莫不是你为了害我,下的药吧?”
香盈瞬间惊慌,慌乱中她看了一眼谦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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