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妃正要安排众人入座,李中谭跳起来指着林晚,不客气地朝西宁王瞪了一眼。
林晚好笑地同卢俊昭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卫王妃和西宁王的脸色,在卫王妃赞同的目光中忙上前扶了李中谭,笑着劝道:“都是我的不是。早该给师父敬杯茶的,师父您先坐。”
李中谭满意地嗯了一声,昂着脖子朝西宁王挑了挑眉,得意地一甩袖子坐了下来。
林晚从婆子手里接过茶碗,恭敬地跪在李中谭跟前,笑着奉上了茶:“林氏阿晚给师父敬茶。”
李中谭笑眯眯地接过抿了一口,这才大大咧咧地往桌子跟前落了座。
温氏看着林晚,眼里划过一丝嘲讽,脸上笑容温和,忙张罗着替众人添酒送菜。
“你们也坐吧。”卫王妃笑着拉了温氏和林晚指了指身旁的两个空位。
“这是母亲疼我们。”温氏笑得温婉,却又打趣一般推迟了一句,“不过母亲放心,媳妇两个这点时辰的饿还是挨得的。”
李中谭不耐烦地看着温氏挥了挥手,指着林晚道:“昭哥儿媳妇,你坐过来!”说着又指了指温氏,“卿哥儿媳妇儿你也坐。吃个饭也别别扭扭地站着,就你们规矩多!”
说完却是极其不屑地瞪了西宁王一眼。
西宁王撇了撇嘴,索性装作没看见。
林晚干脆地应了,也不恼,大大方方地将手上筷子递给身旁的邢嬷嬷,笑着说了声“劳烦嬷嬷”,便到卢俊昭身边坐了,顺手拎起酒壶给李中谭斟了大半杯酒,又替西宁王也斟了半杯。
“师父尝尝,这是咱们府里自己酿的米酒,听说还是父亲珍藏了好几年的。”
李中谭挑了挑眉,瞥了眼有些别扭的西宁王,咳了一声,目光里带着些满意,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这还差不多。
半杯酒下肚,李中谭满意地砸了砸嘴巴,朝西宁王举了举空杯子,算是言和了。
西宁王哼了一声,却还是举起杯子喝了。
“行了,都用饭吧。”
李中谭一边品着酒一边饶有兴致地同西宁王说着闲话,间或说到一路的见闻趣事。
林晚眼里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笑意盈盈地听着李中谭的话,偶尔问两句,却是引得李中谭哈哈大笑,直言自个儿这徒弟媳妇儿取得好。
饭到中途,林晚见李中谭喝得差不多了,不动声色地换了热茶上来,李中谭微醺着端到跟前一喝,皱起眉不耐地看向林晚。
林晚忙笑着扯了扯李中谭的衣袖,眨着眼睛低声笑道:“这酒是好,不过京城里好酒不少,师父还是留些肚子,改明儿让路昭去买些好酒,咱们回头再喝。”
李中谭打着酒嗝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不再要酒。
卢俊昭眼里划过一丝笑意,轻轻握了握林晚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卫王妃感慨地看着二儿子和儿媳妇,眼里笑意温和,心底感叹,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氏替卫王妃布着菜,偶尔笑着瞥过林晚和李中谭,目光里带了些不屑和讽刺。
一席饭吃得也算是其乐融融,饭后林晚和卢俊昭一人一边扶着微醺的李中谭去了客房,被李中谭一挥手不耐烦地赶出了门。
林晚忙让卢俊昭找了院子里的嬷嬷和小厮过来,细细吩咐了,这才去正院回了西宁王和卫王妃,说了第二天要去慈寿寺见寂悟的事,然后一路回了听风院。
第二天一早,曹嬷嬷和邢嬷嬷看着婆子套好了马车,林晚和卢俊昭穿戴整理好了,先去正院和客房转了一圈,然后才一齐出了二门,登车往慈寿寺去了。
到了慈寿寺,了空笑容可掬地迎了出来,不等林晚开口便笑道:“两位施主今儿来得可真巧,才刚有位故人道长进去,正同大师说着话。说是两位也认得的,大师还交代了让两位过去。”
林晚诧异地笑了起来,抬头看向卢俊昭。
卢俊昭眉头微蹙,握着林晚的手,朝了空问道:“那位道长是姓李?”
了空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大师说让两位施主直接进去便是。”
林晚感叹惊讶地拉着卢俊昭,边走边奇道:“咱们出来前不是专门去了师父的屋子,师父还没起,怎么这会儿倒比咱们先到了?师父同老和尚,他俩认识?”
“师父脚程快。至于同寂悟……”卢俊昭皱起眉,有些无力地咳了一声,“先前寂悟大师去过南边,师父和大师也算认识,就是……见面就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