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三姑娘可别忘记将第一批蔬菜送来荣坤宫给母妃享用。”
“一定不会。”傅云杉抬头,朝元诩一笑。
容妃摆摆手,宫女如蒙大赦,转身就走,傅云杉缓步跟上,走出湖心桥。
见几人走远,元诩收了笑,冷冷看了眼宫女怀中的暹罗猫,脸色阴沉,“还不将它抱走?!”
“是。”宫女吓的一个哆嗦,抱着猫跑下桥。
容妃走到湖心桥的亭子里,她身边的姑姑忙上前铺了垫子,容妃坐下,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儿子,声音发冷,“你这般脸色给谁看?本宫是怎么教你的?喜怒不行于色,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想怎么跟那几个人精争夺皇位?!”
“母妃,如果儿子不来,你真准备杀了傅云杉?”元诩抬脚走进亭子,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生身母亲。
容妃的脸色顿时变了,看了他一眼,道,“那丫头精的很,怎么会让本宫杀了她?你没听到她口口声声的话吗?是暹罗猫自己扑进湖水里的,跟她没一分一毫的关系!本宫若杀了她,就是冤杀错杀!她料准了本宫杀不了她,才敢口出狂言,实在可恶!”
“这丫头……”元诩一怔,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果然是个聪明的!”
说完,叹了一声,“可惜,上次没有收买到她就被父皇……”
“那丫头跟老六走的近,你还是多防着点为好。”容妃的目光越过心湖看向对面只露出一个尖的宫殿,隐隐带着凌厉的杀意,“老六心机重,城府深,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是。”元诩顺着容妃的目光看过去,眸子里亦是一片阴冷。
纵然元煦早言明他对皇位没兴趣,绝不会争抢这个劳什子的皇位,也不能抹去他深受父皇喜爱的事实!
帝皇宠意味着什么,他知,几个皇兄弟也知,所以,没有人会忽略掉元煦实实在在的威胁!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说的不争不抢皇位的话。
有一种前提他们相信他不会抢,那就是——他死!
赶到萃玉宫比预计时间晚了近半个时辰,白昕玥在宫门口徘徊许久,等不及到想亲自去迎,忽瞧见拐角处转过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等了大半天的傅云杉,不由双眸微红,抬脚朝她迎去。
“杉儿!你可算来了!”
傅云杉笑,看着一身华衣锦服的白昕玥,拎裙叩拜,“民女傅云杉见过康乐公主。”
“你这丫头,来取笑我,该打!”白昕玥红着眼似真似假的抬手朝她脸上拍去,临到脸上却越过她的脸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我好想你,想爹娘、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他们……”
“公主,快请傅三姑娘去屋里坐吧,这里人来人往的……”她身旁的小宫女笑着提醒她。
傅云杉笑着拍她的背,白昕玥忍了泪,挤出一抹笑,挽住她的胳膊,“走,我带你去见我娘。”
“公主,是母妃。”小宫女嘟着嘴在她身后提醒。
白昕玥无奈的朝傅云杉苦笑,傅云杉轻笑出声。
萃玉宫内,玉妃娘娘正在见客,白昕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这是帝师府的二少夫人,娘家姓佘,是永康侯府的庶女,很会说话。”
二少夫人?
傅云杉摇头,表示没见过此人。
不过有个攻于心计的傅二公子当夫君,这个二少夫人潜移默化,想必从傅二公子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殿内的两人都注意到了白昕玥挽着一个姑娘进了来,傅二少夫人瞧着二人亲昵的模样和傅云杉挎在白昕玥胳膊上的手,唇边露出一抹笑。
“母妃。”白昕玥笑着对玉妃道,“她就是杉儿,傅云杉。”
“曾救了你一命,后来又收养你的傅家三姑娘?”玉妃温和一笑,容颜如玉,浅笑间周身一片安宁静怡,让人忍不住心就平和下来。
傅云杉跪在地,“民女傅云杉参加玉妃娘娘,见过傅二少夫人。”
“好孩子,快起来,过来让本宫瞧瞧。”玉妃笑着朝她招手,白昕玥弯腰将她扶起来,拉着她走到玉妃右手下座,“母妃,你瞧,这丫头是不是个鬼灵精?”
“胡说八道。”玉妃嗔骂女儿,白昕玥瞟了眼左下手坐的傅二少夫人,不再多说。
玉妃抓了傅云杉的手,亲切的问了她几句家里人可好的话,傅云杉笑着答了,玉妃又赏了不少好东西,才松了她的手。
“前几日还听我家相公说起傅家的三姑娘,说是个极其玲珑剔透的姑娘,今日一见,果然是。”傅二夫人笑颜如花,五十多岁的年纪却一点也不显老,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一身诰命服,既庄重又华贵。
傅云杉浅笑,不骄不躁,“傅二夫人夸奖了,民女实不敢当。”
“呵呵……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傅二夫人笑着褪了手腕上的手串,示意宫女拿去给傅云杉,“你爷奶收养了我家颐儿,算起来咱们也是沾了亲的,以后有空尽可来帝师府玩儿。”
傅云杉瞧了眼那串手链,有些搞不清傅二夫人的意思,笑着接过,谢了二夫人,重新坐下。
玉妃一直带着笑看两人互动,见傅云杉坐下,才吩咐宫女传膳。
用过饭,几人又闲聊了几句,白昕玥拉了傅云杉去她的房间说话,一关上门,白昕玥就重重吐了口气,急急的问傅云杉,“杉儿,傅明孝又派人去咱们家了?爹娘怎么样?大哥大姐他们……”
“爹娘没事,哥姐他们也没事。”傅云杉笑着安抚她,“我们都没事,那些人恰好是楼重以前的部下,所以……”
“那就好,那就好!”白昕玥倒了两杯水,递给傅云杉一杯,“我最近老是梦见家里出事,就央了母妃派人出去打听,只得了这么一个消息。对了,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有空去找你们……”
傅云杉微微一怔,他们一家来到应天府已半月有余,玉妃娘娘若有心查她家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家与帝师府发生的事呢?她既然没告诉二姐,自然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