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河边,卫长琴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俯身清洗着双手。
他的指节莹白又修长,顾珏清多看了两眼。
真好看的一双手……
“你跟镇南王之间的私人恩怨,陛下心里有数,三年前你把镇南王的恩师从左丞相的位置上拉了下来,让他面临抄家革职,他原有的位置被你取代,他没有能力跟你对抗,可他做官时人脉不错,落魄之后,许多人替他说话,帮他散布一则消息,说的是:奸臣顾相,残害忠良。”
“可笑。他分明是没招了,才想出这法子来抹黑我。”
说从前的顾相是奸臣小人,也不算冤枉她。
若不奸,就不会勾搭贵妃,欺瞒君王。
那么——原来那位老丞相究竟是不是被冤枉?
即便是冤枉也不可能把位置还给他了,她左丞相的宝座,谁都别想来拿。
“陛下心里明白,你上任以来遭受了不少的非议,镇南王对你的敌意十分明显,一回来就想给你下马威,对于他这样的做法,陛下心里十分不满,但毕竟他军功赫赫,又是皇叔,直接教训他可不太好,陛下让我来监督你们的同时,暗示我要帮着你,很显然,陛下希望你赢。”
顾珏清闻言,淡淡一笑,“卫相,你可以把话说得更直白点,有些话,一国之君是不能说出口的,可我们做臣子的要学会领悟,陛下的意思,是要镇南王一定输。”
皇帝不单单只是偏向她,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的脸面。
她输,镇南王能够有理由贬低她能力不足,就意味着皇帝选人的眼光差,挑了一个无能又爱放大话的左丞相。
她赢,皇帝才有脸面数落镇南王,并且证明他善用人才。
皇帝嘴上说着怕他们互相干扰,实际上就是希望她暗中干扰镇南王,怕她失败,还特意派卫长琴过来。
暴君算计起自己的亲叔叔,还真是不留情面。
这一场她要是不能赢得漂亮,皇帝会不高兴的。
“顾相果然是了解陛下,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卫相这次是一定要帮我的吧?可不能跟我作对了。”
“咦,本相什么时候跟顾相你作对了?不就是跟你斗过几次嘴,给你起了个千金郎的外号,就这么点小事你还要记在心上。”
“……”
他那语气仿佛在笑她心胸狭窄。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卫相配合我的行动。”顾珏清不紧不慢道,“我们去干扰镇南王,让他行动失败,我带来的人都要参与计划,唯独蝶王不用露面,我让顾久看住他。”
卫长琴道:“顾久恐怕看不住蝶王,本相倒是有个办法。蝶王的蝴蝶虽然多,再多也是有限的,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毒物,总有感情,这样,你拿个麻袋,装个几百只藏起来,威胁他,敢耍花招,就把那一麻袋蝴蝶杀死,比你找十个人看住他还管用。”
“这主意简直……”
“太狠辣了?”
“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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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这主意实在是太垃圾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