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邸报抵达南京的时候,新任的南京国子监司业谢宗也跟随上任,而原任南京国子监司业任丛封,调任京城国子监司业。
任丛封离开南京的时候,对吴帆徽表示了感谢,他亲自前往府邸去拜访,且带去了二百两的白银,任丛封明白,吴帆徽对他在南京国子监的所作所为是不满意的,但人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举荐其到京城国子监去任职,让其能够到更好的环境之中去发展,这需要有不一般的胸怀。
谢宗的到来和任丛封的离开,让吴帆徽感觉到吃惊,这速度也太快了,不过看到朝廷邸报之后,吴帆徽隐隐明白了其中原因,原来朝中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内阁首辅周延儒以身体原因为由,辞去所有职务,准备回到家乡去养病,内阁次辅温体仁出任内阁首辅。
温体仁的上任,意味着朝中东林党人的势力遭受到打击,不过后果暂时没有体现出来,毕竟东林党人与复社在朝中以及读书人之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刚刚出任内阁首辅的温体仁,暂时不会大张旗鼓的动手。
周延儒回到南直隶,在南京短暂的逗留。
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熊明遇,专门在南京设宴,款待周延儒,而身为左佥都御史、詹事府少詹事、南京国子监祭酒的吴帆徽,也接受到了邀请,参加酒宴。
接到邀请之后,吴帆徽没有犹豫,决定赴宴。
熊明遇原为朝廷的兵部尚书,因为在面对登州叛军的时候,一味的要求招抚,导致登州叛军规模越来越大,给朝廷和地方造成的损失也越来越大,所以遭受到皇上的训斥,被免去兵部尚书的职务,调到南京出任兵部尚书。
京师的兵部尚书,与南京的兵部尚书,品阶上面是一致的,权力方面差距巨大。
酒宴设在熊明遇的府邸,这样的安排是异常罕见的。
官员若是在家中设宴款待某人,要么就是关系非同一般,要么就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商议,且在家中设宴款待某人,会引发诸多的注意,而熊明遇不管不顾,在家中设宴款待周延儒,足见两人之间的关系的确是不一般。
吴帆徽暂时不明白熊明遇为什么会邀请他赴宴。
说起来熊明遇被调到南京出任兵部尚书,与吴帆徽之间是有着一丝联系的,当初廷议的时候,吴帆徽是坚决赞同彻底剿灭登州叛军的,这一点与熊明遇的意见完全不一样,而皇上也是因为下定了剿灭登州叛军的决心,才会将熊明遇调遣到南京。
也就是说吴帆徽和熊明遇之间,关系不会很好,至少只是一般。
这一点从吴帆徽到南京国子监上任,也能够看出来,迄今两个月时间过去,吴帆徽和熊明遇之间,还没有怎么正式见面。
源于这个原因,吴帆徽隐隐的感觉到,恐怕邀请他去赴宴,不是熊明遇的意思,而是周延儒的意思,可能此番接受到邀请,前往熊明遇家中赴宴的官员,都是周延儒想要见到的官员,而本次的宴会,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熊明遇的府邸,在金水河一带,这里是南京府城最为繁华的地段,东面是南京的皇宫,西面就是著名的秦淮河。
说起来也是可怜,吴帆徽抵达南京国子监上任,两个月时间过去了,他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闲逛,首先面临的是监生考试肄业的事宜,接下来就是招收例监的事宜,忙忙碌碌之中,两个月时间就过去了,相反陈怡彤、翠环和李佳翠等人,倒是在南京城内逛过一些地方了,而南京府城的繁华,吴帆徽也是从陈怡彤嘴里听到的。
国子监所处的地方,很是幽静,这也注定这里不会特别的热闹,毕竟读书人所处的地方,天然的排斥商贾,而没有商贾的存在,一个地方就不可能特别的繁华。
走了大半个时辰的马车,在一座威严的府邸前面停下了。
吴帆徽乘坐的马车是自家的,因为路途的遥远,加上从时间方面考虑,没有几个人愿意坐轿子,稍有些体面的家庭,都是自备马车的。
陪着吴帆徽一同前来的马继刚、王宝福和陈威年等人,被安排在堂屋右边的厢房,吴帆徽则被直接带到了书房。
还没有走进书房,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
走进书房,吴帆徽稍稍愣了一下。
书房里面只有三个人,原内阁首辅周延儒,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熊明遇,以及南京礼部尚书董其昌。
熊明遇满面红光,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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