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了一番,珊瑚就把云萝给抛在了脑后,跟玛瑙说了些针线房里的趣事。
“珊瑚,你可真好,我好羡慕你啊!如今小姐的脾气越来越怪,每天都要被她骂好几次,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人。一旦被打,那可是下狠手的,一点也不顾念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玛瑙摸了眼泪,眼底满是落寞。
她和珊瑚两人,都是在五岁的时候就跟随着小姐,那个时候,小姐才三岁。十几年来一直都忠心耿耿,从来不敢懈怠,也从来就没有做过背叛主子的事情。没有想到,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动不动就迁就她,实在太令人伤心了。
跟着这样的主子,哪里还有奔头啊?
玛瑙只觉得前路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亮光。脚步,是那么的沉重。
“玛瑙,你别难过,小姐都十八岁了,总有一天会嫁出去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帮你求一下夫人,你也争取来我们针线房吧!”
珊瑚叹了口气,找不到更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看到玛瑙这样,她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当时小姐没有看中我,留下了玛瑙。否则的话,以自己的直脾气,如今恐怕已经被小姐给打死了。
针线房多好啊,安然郡主对大家很是和气,从来不打不骂。表现好的,有表扬,有奖励;表现差的,屡教不改的,直接开除,赶去浅水湾。
郡主还许偌过,等到年底,会视盈利的情况,给大家发奖金。至少,每人年底的奖金会有五两银子以上,表情特好的,那肯定不会少于十两!日后,日子好过了,生意扩大了,奖金将会翻倍,甚至翻好几倍!
热心肠的珊瑚,当即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一定要给好姐妹尽力争取一下。幸福的日子,也要有亲朋好友来分享,这样才会更加的美好!
连续几天,杏儿都领着身边的人去山上采摘野桔花,就连沈阔也跟随在了身边,一是护卫,二是多点给母亲相处的时间。
十一岁的少年,个头都快有杏儿高了,依仗着高强的轻功,他在野地里飞快的穿梭着,采摘着那成色最好的野桔花。有的时候,还会飞上高高的枝头,摘来一些酸甜可口的野果,在附近的小溪里清晰干净了,用野芋荷叶包了,送到母亲的嘴边。13acv。
“阿娘,吃野果,这是您最喜欢的浆果。”
少年站在秋日的阳光下,笑容灿烂恣意,仿佛一棵挺拔的白杨树,晃亮了众人的眼球。
有好几个十来岁的小女娃不禁看呆了。
好英俊,好阳光,简直让人移不开目光。
小少年察觉到了那些目光,脸一下就红了,身子一掠,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山林之中。
杏儿的目光在摇晃的枝头停留了许久,有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悄然在心间弥漫。
儿子,长大成人了!
十一岁的沈阔,在这一年里,成长了许多。懂事、沉稳、睿智,心智有如那十七八的少年,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从沈阔,又想到了沈旷。
旷儿,阿娘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沈旷和柴曜他们,如今都在西南的渔晚山庄的总部,杏儿跟沈捷每隔三个月,都会收到他们的书信。是用现代社会的汉语拼音写的,在这个安澜国,相当是密信了。
除了杏儿一家,还有沈捷以及他的几个心腹手下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得懂。杏儿又额外的加了一些暗语,只有沈旷和柴达可以看得懂。即便被人截获,也不打紧,因为如此,杏儿才敢放心的跟他们通信,并畅所欲言。
密信,是通过两只训练有素的金雕传送的。
金雕具有灵性,是燕无影在沈旷、沈阔五岁那年,送给他们的生日礼物。那个时候,还是两只三个月大的幼雕,兄弟俩对幼雕爱护有加,每天亲自喂食。早上去山林里练武的时候,就带上金雕,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几年下来,人和雕之间,就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在沈捷的提议、引导和帮助之下,兄弟俩将两只金雕训练成了“信雕”,隔三差五的,让它们飞回靠山屯,传送书信。不过,却从来不在京城送信,两金雕的送信本领,也被隐瞒得好好的,没有引起世人的关注。
从西南到东北,一来一去,金雕也得飞行整整一天。每次金雕送信到来,沈阔都要去山上亲自打来猎物,或者去河里捕捉了大鱼,给金雕加餐。金雕送信到来,就在东北这边停留上十天半个月,养足了精神,又跟这边的主子亲热够,这才带上回信,依依不舍的往西南飞去。
饶是有金雕,杏儿也不敢跟西南那边通信过于密集,生怕皇家密探会发现金雕的秘密,跟踪而去,查探到沈旷的行踪。这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有那么两次,金雕从东北飞回西南的路途中,就被皇家密探盯上。幸好两只金雕都是厉害的,武力值堪比一个顶尖的高手,皇家密探过于轻敌,金雕这才侥幸逃脱。
画面,切换到西南大山深处,渔晚山庄总部,主宅竹轩。
明天,又到了金雕送信的日子。
清凉的秋风和缓的吹拂着,庭院东南角的水池边,沈旷坐在小板凳上,一旁的青石板上摆放着几条肥美的鳜鱼。他拿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飞快的削着生鱼片,动作娴熟利落。
“少主,小的来吧!”贴身长随来往今天第三次这么劝说。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沈旷头也不抬。
来往从五岁开始,就跟随在沈旷的身边,小时候是小厮跟书童,如今是长随兼侍卫。
这五年以来,每次给搏击、长空喂食,沈旷和沈阔都会自己动手削肉片,并亲自喂食。正因为如此,搏击和长空才会跟兄弟俩那么的亲近,把他们视为最重要的人。
搏击和长空,就是那两只金雕的名字,也是一对金雕兄弟。金雕只听沈旷、沈阔的话,在兄弟俩不在的情况下,也会听沈捷和杏儿的话。至于其他的人,搏击长空基本上不理睬,沈旷沈阔在场的情况下,得到两人的允许或者默认,它们还会给来往一点面子。
所以,想要“拐走”或者毒害搏击长空,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吃过晚饭,散步回来,一家人坐在葡萄架下喝茶聊天。柴曜拿出一个蜡封的竹筒:“这是我和你外婆一起写个你爹娘的,记得一定要让搏击长空带上。”
沈旷自然满口应承。
安静的眼里就有了点点泪光:“你爹娘和阔儿萱儿在东北,一定吃了好多的苦头,流放的路上就不容易了,千里迢迢的去了那苦寒之地。”
沈旷连忙劝慰:“外婆,您不用太担心了,爹爹和娘亲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苦难过去,就会有大的福气,外公外婆都不必太担心了!”
这不过是劝慰老人家的话儿,其实在沈旷的心里,如同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当年,一家人为了掩护他安然离去,放弃了逃亡的机会。就那样平静的呆在侯府,静待禁卫军抄家,并被驱赶上了屈辱又艰苦的流放之路。
柴曜又叹道:“幸好,你爹娘确实是有大智慧的,竟然奇迹般的救下了你小舅舅跟淳王。只是,你堂舅舅柴勇他们,依然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被流放去了什么地方。”
提起这个,沈旷默默无语。
他才十一岁,外面的世界那么乱,那么危险,他能干啥呢?什么想头也不能有,勤快的学文习武,帮助照顾外公外婆,那就是他目前的正经事了!
母亲说的好,人贵有自知之明,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帮人,也要力所能及的去帮,千万不要莽撞。豁出性命去帮人,这种行为,不可取!
一家人正闲聊得起劲,安静的贴身侍卫云雀来报:“主子,那老太太又闹腾了,把老爷子都给气得晕了过去!”
“什么?又起幺蛾子了?她还有完没完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向孝顺的柴曜听了,也没有好脾气,心里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
众人就去了老太太住的院落,那是一处独立又偏僻的院落,沈旷作为渔晚山庄的少主,本着“远离祸害,安静生活”的目的,将老太太单独安置在山庄东南角的宁园。
宁园,也是在老太太住进去之后,才新起的名字。顾名思义,是希望她可以安分一点,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宁静安详的过日子。
远远的,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娘,你到底想要干啥?!”柴曜气得心肝肺都疼了,心口的怒火腾腾升起。
“我要干啥?我没想要干啥,我就想要出去!”姜氏怒瞪着柴曜,恨不得扬手打他一个耳光,恶狠狠的道:“整天被关在这山庄里,连赶集都不给去,简直就跟坐牢似的!我不干,我要出去,我每天都要出去!我要去赶集,我要去县城!”
柴亮实在看不过去了:“阿娘,这山庄够大的了,比一个靠山屯还要大!你如今住的院落,都将近有三亩大了,亭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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