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成这样过,他也很少读消遣的小说,高中曾有一段时间迷恋过,然后被古承风揍得再也不敢碰。
宁春来不相信地问,你是说,你要包装我?
不能用包装这个词。古立严肃地说,听上去像骗子。你是有实力的,不是吗?
宁春来向他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命令道,咬一下。
古立皱眉看着她。
咬一下,确定我不是在做梦。宁春来说,你居然夸我咧!
古立无奈,但仍然咬了一下。
宁春来说,不痛,但仍然能感觉到真实。她伸出双手,捧住古立的脸,命令道,低一点。
古立听话地稍微俯下身。
宁春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双臂滑下,搂住他的腰。
蓬勃的情绪在二人之间不可救药的漫延,宁春来又放老招了,她攀住古立,像只猴似的使劲往他身上蹦。
摩挲中她忽然说,这几天你吃什么了?腰都粗了。
还不是你妈喂的。古立说,她给我爸做病号饭,硬要逼我也一起吃。
亲热继续,两个人都脱得只剩内衣,这时忽然门铃大作,并响得契而不舍。
宁春来恼怒地大叫,谁啊?不在!
春来!是我!门外的声音,是牛小潭。
宁春来只得放开古立,像放开一块烹饪好的鲜肉,她打开门,牛小潭站在门外,却并不进来。
牛妈,你怎么来了?宁春来问。
那个……牛小潭伸手比划了两下,给我拿两块创口贴,你爸把手指划伤了。
宁春来大吃一惊,来不及询问,一转身,古立已经将创口贴拿了过来。
怎么回事?古立问。
牛小潭笑笑,没什么,他要伸手打我,没打着,手在花架子上拉了一道口子。
你们怎么……古立和宁春来看了看,两个人心里想的一样。
牛小潭却不再解释,转身匆匆下楼。
小区外面的人工河边,牛小潭将创口贴递给宁春来她妈,宁春来她妈将古承风的手指扯过来,一边包扎一边说,下次再乱打人,知道惩罚是什么吗?
古承风气咻咻的不说话。
宁春来她妈笃定地说,不给你做糯米鸡,一辈子不做,永远不做,求我也不做!
这大约对古承风来说是个大杀器,而且宁春来她妈亲测有效,所以古承风不再拿凌厉的眼风扫来扫去。
牛小潭接着说,我就是来看看你,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都不能动弹了还这么大脾气,真是的!
就是!宁春来她妈接话,人家就是来看看你,也不和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以为人家还惦记你呢!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谁还惦记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安心养病吧,没人抢你,也没人抢你儿子!
儿子也是我的,我想他就来看看,你也管不着。牛小潭接着说。
不仅管不着,作为父亲,你有帮助他们搞好母子关系的义务!宁春来她妈接过话来,而不是从中制造阻碍,冤有头债有主,你造的孽,承受后果的却是别人,公不公平你说?
滚,你们都滚!古承风在两个女人的夹击下,糯米鸡也不能威胁他了,他拍着轮椅,发出咆哮。
两个女人转身就走,走了十来米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古承风茫然地看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大太阳底下,他像一只晒焉的老南瓜。
十米开外,牛小潭担心地问,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宁春来她妈笃定地说,这种人就得这么治,放心,我治了几回了,一回比一回效果好。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古承风愤怒又无奈的吼叫,回来……你们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给我回来!
两个女人这才站住,相视一笑,然后转身朝古承风走过去。
古立和宁春来就在这时赶到,看着两个妈推着爸的轮椅,有说有笑地从河套那端走过来,他们惊呆了。
古立再想不到,困挠他许久的亲生母亲和父亲和解的问题,却被丈母娘粗暴随意地解决了。他甚至连牛小潭什么时候和丈母娘联合起来的都不知道。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如宁春来她妈这样的古道热肠,以及流淌在身体里的八卦血液,还有曾经开过婚介所的职业习惯,怎么能放任牛小潭这样的世纪纠结,当然非要帮她解开了不可。
两亲家母第一次见面就十分投缘,因为宁春来她妈说实话年轻时真算个美人,而牛小潭则是公认美到老的人,两个迟暮的美人,又都深爱着宁春来,所以没理由不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