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古承风在宁春来和古立分居冷战的第二天,在家中喝完一杯牛奶的三分之一后,忽然从餐桌边一头栽倒。
五十九岁的古承风因为长年的缺乏锻炼和孤僻自我的生活习惯,突发中风,他在倒地昏迷两个小时后自己苏醒,然后用尽力气爬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拨打了古立的电话。
牛小潭在古承风入院半天后就知道了,熟知她与古家恩怨的旧同事或下属总是乐于传播这类消息,然后牛小潭赶紧打电话向宁春来询问,谁知宁春来却是最后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她疯狂地赶往医院,心里拔凉拔凉的。古立与她有多大的仇怨,竟然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她!
妈得知消息后在宁春来屁股上拍了一掌,暴喝道,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你在古家攒下的什么人缘,什么威信!
妈简直无理取闹,这和人缘和威信有什么关系!
宁春来到达医院,古承风已经做完治疗了,还好抢救及时,没有更大的并发症,一周后就可出院,完全恢复则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宁春来赶到时,古立正在向医生咨询相关事宜,医生说,老人二十四小时不能离人,你们安排一下,看谁今晚守夜。
我来。宁春来走前一步。
古立回头看她一眼,没有作声。
医生又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病房里只留下古立,宁春来和病床上的公公。
宁春来拎了拎床头的保温瓶,便提出去了,片刻,打好水又提回来,刚好公公在床上翻了个身,宁春来冲过去问,爸你要上厕所对吗?
古承风艰难地哼了一声。
宁春来从床上找出夜壶,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要掀开公公的被子。
古承风叫了一声,惊恐地护住被子。古立赶紧过来,接过夜壶,宁春来只好避开。
等古立帮父亲尿完,宁春来才又进来,递给古立一张纸。
是什么?古立冷着脸问。
宁春来将纸拿在手里,机械地念道:毛巾两张,水杯水盆水桶各一,卫生纸一提,牙膏牙刷香皂各一,还有什么漏掉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家取这些东西了。
片刻后,古立冷冷地补充,拖鞋内衣裤眼罩老花眼镜还有机械方面工具书两本。
宁春来用笔记下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古立回到床前,倒好水,拆开药,喂到父亲嘴边。
古承风却将他的手推开。
爸,吃药。古立说。
不吃。古承风虚弱地说。
吃药,听话。古立扶住父亲的后脖子,将他的头抬起来。
啪一声,古承风将古立手上的药拍飞。
古承风大口呼吸着,气喘吁吁地说,瘫都瘫了,索性死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