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爱谁谁。”
白纪然稍一用力,将她整个翻了过来,与他面对面,眼底有几颗刚烧起的火星子。
温浅连眼都没完全睁开,跳着一只眼眯成条缝看了看他,然后凑过来亲了亲他唇角,“你乖啊。”说完,翻身回去,又睡了。
白纪然舔了舔后槽牙,无可奈何地皱眉看了她好久,最终还是独自悄声起了床。
他拿她一点辙都没有。
初言陪利秀在厨房准备早饭,看白纪然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跑进客厅的洗手间刷牙洗脸,都有些惊讶。
利秀想,老大估计是昨晚太卖力,把小姐姐折腾惨了,这会儿连刷牙洗脸的动静都不敢弄出来。
初言直接把利秀的想法开门见山讲了出来,他抱臂倚在洗手间门口,唇角勾着不怀疑好意的笑,“老大,我和秀儿昨晚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还是咱家这墙壁的吸音效果真的很好啊?”
白纪然吐掉牙膏沫,漱了漱口,懒得理他,“滚蛋!”
利秀钻出厨房,从后面踹了初言一脚,“让你给我打鸡蛋,你跑这儿跟老大聊骚个鸟啊?”
初言,“……”
一大清早的,怎么一个个的都如此心焦气躁呢?
早餐上桌,看的出来利秀的用心,花样比平日里多了一半,连煎蛋都特意煎成了一个漂亮的心形。
白纪然看的直接笑了,揉了揉脖子,进卧室喊温浅起床。
已经睡饱的温浅很好说话地抓着他的大手坐起来,迷迷瞪瞪地看白纪然给她又是套毛衣又是穿裤子,手忙脚乱地折腾到额头都冒了汗。
她有些想笑,又忍了回去。
“这两天我就出去看房子,”白纪然站在床边吐出口气,上下看一眼自己的杰作,“以后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连衣服都可以不穿,算是给我省去一件大事儿。”
温浅白了他一眼,刚睡醒不想讲太多话,自己钻进洗手间刷牙。
白纪然靠在后面,从镜子里看着她。
温浅嗔怒地瞪他一眼,“你出去,我要上厕所。”
白纪然好脾气地微笑,“我帮你洗脸。”
温浅含着牙刷,腾出左手在他眼前晃,“你要是没瞎,就应该能看到,我没残。”
白纪然被她含着牙刷直接推出了洗手间。
第一个同居日的早晨多少是有些不太习惯的。
尤其是看到坐在餐厅里,动作表情几乎相同的三个大男人齐刷刷望着自己从卧室走向餐桌,以及面前四份码放整齐的早餐,这场景多少有些隆重。
温浅受宠若惊了好几分钟。
她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在白纪然旁边落座,对面是笑得眉眼阳光的利秀。
“下次不用等我,你们可以先吃。”
初言看了眼白纪然,才拿起刀叉开始切煎蛋,嘴里振振有词,“那怎么行,不能坏了规矩,老大一言不合就缩减乐队经费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纪然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利秀立马跳出来给白纪然洗白,“姐你别听这二货瞎比比,老大可大方了,对我们特别好,从来没有缩减过乐队经费,我的车也是老大给买的,你放心好了,老大会对你好的。”
温浅歪头笑眯眯地看白纪然。
白纪然,“……”
这特么到底是两个什么队友?求一个动物名称?
温浅用左手拿刀叉和勺子吃的慢,还坚持不让白纪然喂,想自力更生,早点习惯起来,于是这顿早餐从她起床的磨蹭开始推延,到最后吃完已经九点半。
白纪然从衣柜给她拿了一件棉衣,边往她身上套边念接下来的流程,“现在我们去医院换药,还有找中医给你开点调理身体的中药,完事了就去公司,中午和小嫂子一起吃个饭。”
温浅舒展开胳膊更方便他的动作,想了想,“我用带礼物吗?空手去会不会不太好?”
白纪然低头笑起来,给她拉好拉链,牵着她准备出门,“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规矩。”
利秀和初言听了会儿墙角,这会儿突然从隔壁跳出来,扒着门往外看,“老大,我们也想见见小嫂子。”
白纪然正要关门,闻言转身看他们,犹豫了下,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他刻意停顿了两秒,勾了下嘴角,才继续说,“乐队准备出道了,跟小嫂子一样,都签在越哥工作室。”
初言和利秀双双愣在原地,保持着相同的表情,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纪然。
没等他们醒过来,白纪然已经关好门,牵着温浅下楼了。
“你这么突然扔出一个炸弹,会把他俩吓傻的。”
白纪然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几秒,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两个被吓傻的熊孩子打来的。
白纪然滑下接听,率先开口,“你们没听错,乐队准备出道,前期会给你们量身定做属于自己的风格进行整体包装,专业的指导老师,开巡回演唱会,出专辑,这些后面都会有,公司现在准备扩展到娱乐产业,越哥的工作室前两年就开始做了,当时只签了小嫂子一个歌手,现在我们准备加入,后面做起来了,也会签很多新人,或者是挖一些有名气的歌手过来,我今天去公司会跟越哥详细聊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所以,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那边连呼吸声都没了,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良久,利秀压抑着激动,攥紧初言的手,淡定说一声,“没了。”
白纪然把电话挂了,牵着温浅走出电梯,去车库取车。
温浅也由衷的替他们高兴,“这俩熊孩子没吓傻,估计激动的要疯。”
白纪然拉开副驾驶车门扶着她坐进去,“其实我最开始成立乐队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哪怕过去很多年,我还是不想碰这个圈子,初言和利秀,我也会帮他们出道,看他们一直唱下去,唱自己喜欢的音乐,给更多的人听。”
温浅捏了捏他的手,声音柔软下来,“你们是一个整体,少了谁都不行。”
白纪然垂眸笑了一声,心口是热烫的。
时光总是冗长又苍白,我没有转身回头的勇气,也找不到伤春悲秋,善待世界的情怀,这么些年了,其实现在想起来,我唯一在做的,不过就是任凭你潜伏在那道伤口之上,野蛮生长罢了。
End
文/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