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周锡卿没想到这一层,两只细眼忽闪了几下也没想到该怎么回应吴放歌
吴放歌冷笑了一下又说:“要不这样,咱俩换换,你拿线拐走在前面,我拿枪跟在后面,你要是‘光荣’了,我会替你报仇并保证完成任务的”说着伸手做出一副要去接枪的样子
周锡卿两手把枪捏的紧紧的,生怕被吴放歌夺了去,脱口而出一句话:“连长让我负责的!”
吴放歌忽然想起一句名言:枪杆子里头出政权虽然不是绝对的至理名言,可也足以让有些人抓着枪杆子不撒手了于是他也不再和周锡卿啰嗦,转身大踏步的开始上山他不是不怕越南特工,只是觉得姜道富既然派周锡卿还做这个任务,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要说吴放歌这几年兵还真的没白当,身体练得棒棒的,人又年轻爬坡上坎的居然一点也不吃力,走着走着,居然有点兴奋了,而这一兴奋更加的脚底生风!只是吴放歌这一兴奋,却苦了周锡卿
即使是优秀的士兵,在第一次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也可能感到恐惧,更何况周锡卿不算是优秀的士兵在营区的时候人多,还有姜道富上尉做他的后盾,可一上了山,身边没了人,想不害怕都难,这一害怕,腿脚也不利落了,走起路来高一脚低一脚的,又不好明说自己害怕了,先怨地不平,又怨断口远,还时不时的问上一句:“吴老兵,找到断口没?”
要是偶尔问上一两句,还属于正常现象,可要是两三分钟以内问上七八句那可就烦人了吴放歌原本就反感这人,又被他说的烦,最终按耐不住,猛回头瞪着周锡卿说:“你烦不烦呀!要不你来前头来!”
周锡卿往后退了一步,两只手把枪捏的紧紧的,紧张地说:“我就是问问……连长派咱俩出来执行任务,总得圆满完成才好”
吴放歌暗道:你还真把那块‘酱豆腐’(姜道富)的话当圣旨啦心里想却强忍着没说不然难免回去后不被周锡卿打小报告这么一想,和周锡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得转身继续上路
周锡卿虽然尽力跟上,但越走越害怕,越害怕步子越放不开,逐渐的,没多久两人之间就拉开了距离吴放歌见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调侃地说:“小周,你倒是跟上啊,不然我被越南特工干掉了,你来不及给我报仇哦”
周锡卿闻言紧跨两步,第三步又慢了下来,喘着气哀求说:“吴老兵,我有点想方便一下,你等我一下好不?”
人在紧张的时候,下边儿就特别麻烦,总想上厕所,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周锡卿是不是真的还真说不清,吴放歌于是伸手说:“那你把枪给我,我帮你警戒”
周锡卿紧张地说:“不行……连长让我拿着枪的”
吴放歌见这人不领情,就笑道:“你给我我还嫌重呢算了,一会儿你过来找我”说着转身独自一个走了
周锡卿见吴放歌走了,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没让他看出我害怕来然后四下观察,发现不远处的草柯后竖着几块巨石,刚好可以守住背后和两翼,心中暗喜,几个箭步就窜了进去,一进草柯就来了个掉头匍匐,把枪口冲着外面,打开了保险
这下安全了……正松了一口气的档口,忽然觉得胸腹交界的位置似乎垫着一团软软的东西,伸手一摸,黏黏的沾了满手,不知是什么东西……再凑到鼻子下面一闻,一股恶臭传来,差点让他吐出了晚饭
杯具呀……原来那里是被行人当成路旁临时厕所的地方
甩开了周锡卿这个包袱,吴放歌的脚步越发轻快,又走了百十米终于找到了断口
断口很新,而且断面光滑,看得出是被刀子一类的锐器割断的,显然是人为的破坏,另一头断口不在附近——这也是破坏野战线路的战术之一,不是只把线弄断就完了,还要把中间的一段全部弄断然后丢弃或者带走,这样就可以拖延线路的修复
难道有人伏击?吴放歌想着,往后看了看,黑洞洞的,周锡卿还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小心地在在断口附近摸索,记得在一堂战术课上教官曾说过,越南特工会显割断电话线,然后在断口附近设置地雷,专门对付前来排除通讯故障的通讯兵不过吴放歌不是普通的通讯兵,他原本就是工兵,对于地雷什么的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之时训练还是充足的经过小心的排查后,没发现任何地雷爆炸性物质的迹象,而另一个断口又不在附近,那地雷有可能被设置在另一个断口附近了在断定了没有危险后,吴放歌拿出剥线钳,先从断口处拨开胶皮,露出里面的金属裸线来,又把电话单机的金属夹分别夹在上面,摇通了到连部的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值班的居然是姜道富上尉,原来他没有没去搜山,而是坐镇连部值班,难道是等着周锡卿的捷报?
姜道富上尉见打来电话的是吴放歌,自然一句好话也没有,训斥道:“怎么这么慢!”然后才问:“小周在干什么?”
吴放歌火大,心说就算是慢还不是你家周锡卿一路拖拖拉拉?可这个时候不是和人家较劲的时候,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至少目前,姜道富上尉还是自己的连长想到这些,只得忍气吞声地说:“小周在负责警戒”
姜道富上尉又说:“你转告他,加快维修进度,弄好了给你们请功,弄不好军法从事!”
吴放歌只得应了一声“是”然后等姜道富上尉上边挂了电话,才把电话挂断,然后心里觉得这个窝火呀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摊上这么一个连长
吴放歌挂断了电话,把线头断口固定,然后准备找另一个断口,不管怎么说,先熬过今晚再说,至于‘酱豆腐’……总有办法去应付的,平安就是福呀,曲指一算再有十个月自己就退伍了,只要熬过这十个月,就能回家了啊就在吴放歌刚站起来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忽然钻进了他的脊梁骨,并迅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那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冰冷,死亡逼近的感觉,这种感觉记得只在自己有一次发高烧昏迷之际才有过,难道是……?
必须立刻做出决断!要么死,要么生!逃跑是死路一条,人的腿再快也快不过子弹,拼了!决心已定,吴放歌低吼一声,猛的一转身,把潜行自己身后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扑倒在地,同时他的腋下也传来了一阵割裂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