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云柔等人进了屋,还有,没什么异味,四下透风的房子,也存不住什么味儿,就一点不好,找不到什么地方坐妮子爸爸躺在床上,见有客人来忙挣扎着起身,可腰又不顶事,坐不住,云柔就说:“行了,你就躺着,反正几句话就能说完”然后环顾四周问“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怎么不在家?”
妮子爸答道:“上学去了本来说家里困难,不让他读书了,可是妮子不让,说她负担”
云柔冷笑了一下说:“看来这个家全靠妮子撑着了”
大林子也笑着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
云柔手往后一摆伸出两指小声说:“名片”身后的一个心腹立刻取出一张名片放在她手指间,云柔拿了名片递过去,妮子爸也伸手过来接,可两人的手之间还差一段距离,云柔的手就不往前伸了,妮子爸倒是想伸,可腰不给力,伸不过,大林子见了,赶紧帮着接了,递给妮子爸
云柔见妮子爸接了名片,就说说:“我是金乌喀秋莎酒店的总经理云柔,我们酒店隶属五局机关生产处,虽然不是国企可也沾着边儿目前有几个招工名额,你闺女妮子考试通过,我是来接她去上班的不过呢,选择权在你们,去不去两可”
妮子爸还没说话,大林子就抢先说:“阎老蔫儿,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哦”心里却说:“考试……那天晚上考试人还多啦,只是考官不对也不行……
妮子爸期期艾艾了半天,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还有点不能接受,最后才慢吞吞的说:“这个事确实是好事,可我这样子,你们也看见,身边离不得人……”
大林子一听他这么说,简直比自己的事儿还着急,事实上也和他有关,他早就想调离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好容易搭上吴放歌这条线,怎么肯撒手,就说:“阎老蔫儿,你可不不知好歹!你这样就也罢了,还想让儿女跟你这样一辈子?再说了,你女儿混好了,你害怕没好日子过?说不定你女儿以后还要把你接到城头去,响几天福呢”
按说话说到这儿,任凭谁也该就坡下驴里,可是妮子爸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说:“哎呦哦,我们穷人家,今天过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想不到那么远哦”
云柔原本就不太乐意,听妮子爸这么一说,就说:“行啊,我们又不是招包身工,一切都听凭自愿呐,行了我们回去”这一回头正看见妮子端了两杯开水正站在门口,刚好听见后面的话,那目光中透露出几种表情:怨恨,绝望和渴求
云柔楞了一下,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的自己来,不过也就是那一瞬,接着她就依然冷冰冰地说:“让开”
她的衣着气质让她不怒自威,话一出口,妮子就不自觉地往旁边让了一让,云柔这才迈步走了出去
大林子是最后一个出门的,临出门前颇为恨铁不成钢地对妮子爸说了一句:“你呀,生生儿的把孩子前途毁了”
妮子也对父亲说:“爸~~你怎么能这样?”
妮子爸嘴唇颤抖着,半晌才说:“我也不想啊,可我这嘴不知怎么就秃噜出去了啊”
妮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摔了水杯,跑到厨房哭去了
大林子追了出来,云柔的车已经发动了,他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见车眼瞅着就要走,忙说:“云总,那个,要是放歌派您来的,那……”
云柔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对司机说:“等一下”
司机熄了火,云柔转头问大林子:“你什么意思?”
大林子嘿嘿一笑说:“没啥意思,我啊,和国江是好朋友,国江呢又和放歌是好兄弟,我的意思是啊,我听说放歌还没为什么事儿上心过,你看这次……”
云柔淡淡一笑对一个心腹说:“箱子”
一个心腹递过箱子去,云柔打开箱子,大林子偷眼一看,大概有半箱,全是百元大钞,一叠叠的封好了,一叠应该有一万块
云柔拿出五叠钱来,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叠,递给周国江说:“你去,直接问那丫头,愿不愿意跟我们走,愿意马上就上车,行李什么的收不收拾无所谓,不愿意就拉倒,我们的钱虽然也是纸印的,却不是天上掉的,又不是散财童子……”
“明白明白”大林子接了钱跳下车,兴冲冲的直奔妮子家厨房,见妮子还那儿蒙头哭呢,就上前训斥道:“你这丫头怎么搞的?人家大老远来了,你一句话不说就让人家走了?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