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如此,胆小之情仍是当众显露无疑,若非隋承志将他从怀中硬拉出来的话,只怕他还要继续窝钻在隋承志怀抱里头躲着不出来了。
他既出了隋承志怀抱,只因心中惊吓过度,双手虽是捂着耳朵,捂的久了,已是不住打颤,抖动不已,虽是有心要捂紧,只是手不由心,不听使唤,哪里捂得紧了。外头寂静一片,水若寒说话声音却是响亮,字字传入他耳中,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明白不过。当听到水若寒说要放了他们兄弟家眷,让他们一同离去的消息后,心中顿时大为高兴,急忙回过头来,恭身行礼,以作感谢。
本想要再行磕上几个响头,以作足表面功夫,将戏唱圆了,显得自己真诚,不是装假,只是先前磕头磕得太猛,脑袋已是磕青磕肿,都磕破了,头上斑斑血迹,点点血丝,阵阵感来,直是腌气疼得紧,纵然一直跪到现在,膝盖酸楚,也远不及头上疼痛,故而,只是跪着行礼,迟迟不敢将这头磕将下去。
想到事情已然谈成,水若寒是一帮之主,当众也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再行反悔之事,所以,磕不磕头都已不打紧了,也不需要再装狗装奴才,委屈自己了,心中一宽,也就作罢,不再多想。
若非他一贯使这招使得熟了,可谓自然而然、不教就会的话,当此之际,也不会有这个念头出来,还要再行跪地磕头,千恩万谢,极力讨好,一副奴才走狗样,惹人笑话了。
当下骆大元、花弄影、隋承志和刘武扬四人耳中听到水若寒口中说了“让你们一家团圆,好好过日子”这句,心中念头闪过,忽然想起自己那已故的父母亲来,触景伤情。大为感慨,均是唉声叹气,难受不已,想得深入。竟是悲从中来,眼圈红红,隐隐要落下泪来,若非想到眼下形势凶险,有许多敌对头领在场。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倘若突然当众无端端哭将起来,徒然添乱不说,还定然是被人看了笑话,这事可万万干不得,直是白白丢了面皮,与事却是毫无补益,正所谓“亏本买卖,万万不做。”他们年纪虽小。在江湖上已然行走多年,这点人情世故,多少懂得,故而,人人心中均想:纵然是伤心欲绝,想要痛哭一场,也是非得一个人待在屋中之时,偷偷躲入被窝之中哭泣不可,即便是自家兄弟,也是最好别让看到。以免惹得他们担心,连累他们跟着一同伤心难过。
只因如此,水若寒一句整话说完,四人心有所思。并未曾真去听他话中意思,当心思转动,回过神来之际,水若寒话已出口,说得实了。
隋承志“唉”地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正所谓:“放虎归山,再抓就难。”今日让冯平他们几个携带家眷全都去了,咱们兄弟手头上没有挟制他们的把柄,他们心无顾虑,日后若是偷偷回来,再暗中捣鬼,加害我等,那可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放眼望去,见着一众头领都是纯心拥护冯平他们的,想到眼下这个势头,纵然不同意放人,只怕众口难挡,也是做不到的,无奈之下,只得轻轻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不吱一声。心思到处,直为日后如何制服太湖帮中一众头领,让他们人人心服口服,乖乖听话,从今而后,永远不再生出谋反篡位之心而头疼不已。
脑筋动到这儿,突然想起冯平先前哀求自己放了他们家眷时说过话来,只道要当着一众头领之面,当众呼吁大家一道诚心遵奉五弟为太湖帮帮主,从今以后,忠心辅佐,永不叛逆。心念及此,心中不免一乐,且不管这番说话到底有没有用,他既是这般有言在先,现下事已说定,他理应兑现承诺,将这番话当众宣讲,只要告戒帮中所有头领忠心不二,别再背叛。
隋承志有心为之,左手依旧抓住冯平背心,微笑道:“冯平,帮主已然答允你提的要求,那接下来你该说些什么,就不用我再教你了罢!”
冯平一对细小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间,已然会过意来,陪笑道:“本小人理会的!”随即站起身来,抬头眼望一众头领,胸膛一挺,架子略摆,微微有了一贯领袖风采,“咳嗽”一声,喘一喘气,大声喊道:“兄弟们,水帮主是当代大侠,仁德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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