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劝架的。没有打你。”
徐风都委屈笑了,松了胳膊拍她头:“那还不是你?一上来就蒙住我眼睛,要不然我能束手就擒?”
梁春雨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没吭声,躲他的手,躲来躲去脸蛋被徐风捧住了,他一捏她的脸:“怎么那么早就见过的?……我那时候真的气了好久……又找不到人。”
梁春雨见他一副受气包有苦说不出的表情,不知怎么,脸上一崩,笑了出来。
第一次以这种角度打量他。
目之所及,郎朗的眉目,脸庞俊逸,像一汪清潭,一点一滴都像打磨过,负气含灵。
这么善良温柔的大男生,再过十年,二十年,那时候他会渴望什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像一捧清泉,云布雨润,周边是森森的草木?
如果他变了,会变成怎样的人?
石板路上有人悠游自在,烈阳穿过浓荫,透明的光斑打在徐风的手臂上,像一块金黄的胎记。
梁春雨看着,有点发怔,不由自主抬手在上面抹了两下,没抹掉,徐风轻拍她的脑袋:“傻了不是?”
她缓缓抬头,徐风见她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眼里是天真的迷幻与朦胧,渐渐靠近她的脸,天真地问:“为什么这么看我?”
梁春雨眼珠甫一动,对准徐风眼中黑漆两点,徐风便再往前,头一抬,贴住她的唇,碰了碰。
这时她毫不费力地看到他清澈的双眼,望着,就有点不似真的,有雾有雨,心中细流涓涓,水声不止。
薄翅触春水,秋风拂玉面。
重重的缘,层层地解,一梦过十年。
***
一顿午饭吃完已经午后一点,外婆坐沙发里看剧,大约是某个女配使个毒计迫害了女主,女主非得离开男主不可,外婆没看懂,徐风在旁边给外婆分步骤讲解。
正说着,梁春雨从阁楼下来了,背着包,换了衣服。
徐风讲着讲着,眼睛飘过去了。
外婆心里见他那招子跟见了蜜一样黏过去,心里好笑,咳嗽一声:“小春?干什么去。”
“我去下银行,有点事。”梁春雨回答,继而看向徐风:“我很快就回来的。你帮我陪下外婆。”
徐风站起来:“我送你去。”
“不用了,”梁春雨跨出门槛,回头又说,“没多远,就在镇上,走几步就到了。”
徐风又坐回沙发:“好。”
外婆老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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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雨进银行,取了号,前面还排了几个人。
等了一会儿,轮到她了,坐到柜台前,将银行卡和身份证一同放进玻璃窗下的小滑斗里:“我要转账。”
银行柜员将银行卡和身份证一同拿进去,过一会儿递出一张电汇单。
输好密码,柜员操作之后,将银行卡身份证和交易凭条一起递出。
梁春雨将交易凭条拍了个照,用微信发过去。
过一会儿对方回:“还没收到,再等会儿。”
梁春雨坐银行里边的排椅上等。
差不多半个钟头,对方来微信:“到了。东西怎么还你?”
盘水镇的天桥,梁春雨和何佳橙以前放假经常来这里玩。
梁春雨在这里等人。
很快有个叼着烟的健壮男人走上天桥,拿着一个档案袋,伸手递给她含糊不清道:“看看。”
梁春雨绕开袋口白线,还款单和欠条都在里边。
她拿出来看,一张张看过去。
那男人见她看得十分仔细,有些好笑:“行了行了啊,还怕我们骗你不成?”
梁春雨不理他,一张张仔细地检查,最后把东西放回去,白线也一圈圈绕回。
她手上拿着拿包东西,没抬头看男人,也没说一句话。
男人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见,这种场面他早已见惯不怪,嗤笑一声,将烟蒂在桥面上摁灭,临走前说了最后一句话:“行了,小姑娘,你好样的,还清了。”
说完这话,男人也知道梁春雨不会回应,顾自下了天桥,身影迅速消失在石板路巷口。
梁春雨把文件袋放在桥栏上,像多年前还是个小姑娘那样,一手支着下巴,眺望无极延伸的粼粼水面,那一碧万顷的风光,多年前,今日后,似乎是永恒的。
拖着下巴的那只手慢慢放平,她把头埋进胳膊里。
这一刻是真的,松懈,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