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着,费劲的思考,心底突然冒出一个答案。
——白子初。
是白公子……白子初吧。
还好他已经走了。
小珊想着,心底却又冒出了一个想法——若不是他,岭雪村便不会遭受此次无妄之灾吧?
白子初所珍惜的最为纯净的灵魂,终于还是沾上了污点。
不过,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她马上也要死去了。
小珊大脑慢慢运转着,轻轻阖上了眼睛。
恨,与爱一样奢侈,她已经付出了爱,恨,便留给自己吧。
这是她思维陷入黑暗前,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从黑暗中挣扎而出后,举目第一眼,便是焦炭、灰烬和荒凉。
烧焦的尸体散发着恶臭,房屋没有一间完好。她打量着周围,声音嘶哑的轻轻叫唤着父母、朋友、或是其他什么人。就算她知道,根本不可能还会有谁活下来。
她坐在地上怔愣了许久,半晌低下头,打量着纤尘未染的自己,手上的力道突然一松,那个不知图案的玉佩便悄然从她手中滑落。
这块儿玉佩保护了她。
但她宁愿和母亲一起陷入永久的沉睡。
她试图运转起大脑,但思维依旧迟钝的几乎停滞。
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屠杀。
她摸了摸脸颊,没有眼泪。是,流干了吧……
世界只剩她一个人,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从清晨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坐到清晨,直到腹中的饥饿感终于将她唤醒。
她仿佛忽然间清醒了一般,捡起了玉佩,从雪地里挖出贮藏的蔬菜,还有她母亲藏在蔬菜下的几块碎银子——那是她为她出嫁特意准备出来的。
她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她必须去找白子初。不为报仇,不为生存,只为她必须为这枉死的村民们去寻个交代。
她没有去安葬任何人,因为一切已化为灰烬。岭雪村,已不复存在了。
她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坚毅,这一夜间,她身上曾经的天真美好已尽数敛去。她的灵魂或已被黑暗沾染,但是却也有如浴火一般,将杂质炼化,只待涅槃重生的那一天。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出生成长的土地,转身,背影决然。
她不知,在她转身那一刻,岭雪村废墟之上渐渐浮现出一道身影,那男人容颜俊美,双颊生有朱红纹路,气质至清至冷,不染丝毫尘烟。
看见她离开后,男人微一蹙眉,又淡漠舒展,只是抬眼扫过天际,而后身影便渐渐消散。
与此同时,十几里地外,白子初眉尖突然一挑。
“我留给小珊的玉佩禁制突然爆发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忽然严肃几分,“昨天……不,是前天。为什么我的感应会延迟?”
系统【虽然我是你的小伙伴但是我不会好好和你玩耍的。】
白子初皱眉:“这么说,和琰霄有关?”
虽然是问句,但白子初的语气基本已经确定了。
系统【……玩家你不这么敏感会死吗?】
白子初冷笑:“亲爱的小伙伴你这么甜让我也很难做啊。”关于系统的说话套路,虽然从上个世界开始便略有改变,但中心思想总围绕着任务这一点绝不会变。即使系统不时会冒出一些脱线的话,但最终话题也总会引向任务或目标人物。在这个世界,显然能让系统开口的只有琰霄。
想到这儿,白子初不由向系统提点了一声:“你如果一直这么天真可爱纯,我的任务会变得越来越没有挑战性的。”
天真可爱纯的系统【……收回这句话我们还是好朋友。】
白子初笑容高冷:“呵。”系统你真是越来越甜了。
越来越甜的系统【玩家你会后悔的。】
白子初不理它。
跟琰霄有关,小珊的防御禁制……怎么想都不会是能扯上关系的双方。
有了那块玉佩,白子初倒是不担心小珊的安全,但事关琰霄,总觉得事情中透着份诡异。
“咱们在这里停留两天,小珊触发了玉佩的禁制,也许会来找我。”白子初思索片刻,在脑中对系统说。
系统【……你以为你刚刚得罪完我我马上就会理你吗?!】
白子初眨了眨眼睛,觉得如此明显的槽点反而让他一点调戏的兴致都没了。
傲娇什么的,请适可而止,作为一个系统,你没必要时时刷新新属性。
有个逗比的系统真是伤不起,他明明记得上个世界之前系统还在正常范围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