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理,若是陆国华真跟江玉荣有一腿,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郁春玲了。可她这些日子以来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跟江玉荣该咋样还是咋样。
郁春玲顿了一下,又深深叹息一声道:“咱们大家的心都是肉长的,现在孙大哥抛下他们孤儿寡母走了,三个孩子最大的才十四岁,两个小的才五岁,这日子已经够艰难了。咱们没能力帮他们就罢了,毕竟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可咱们也不能落井下石啊,更不能跟着那黑心烂肺别有用心的人去抹黑玉荣吧。”
郁春玲的一番话说得有情又有理,众人有的唏嘘又有感叹,也有的不好意思。
而江玉荣听到这些话,不觉又触动心肠,“哇”地一声放声痛哭起来。大家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赶紧上前来劝。
江玉荣一边哭一边骂孙大成这个死鬼,丢下他们娘四个不管。
“……你一抬脚走了,丢下我死不了活不好,若不是顾着三个孩子,我也跟你一起走了算了,省得受这份活罪。”
江玉荣越哭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惹得心肠软的妇人也跟着掉眼泪。
郁春玲上前去拉江玉荣,并轻轻地掐了她一下,提醒她还有话要说。
江玉荣很快会意,于是接着哭道:“你这个死鬼,你走了,我以后咋过……”江玉荣哭着哭着就把那几千块赔偿金我说了出来。毕竟大家都知道矿上会赔偿,说一分没赔,大家肯定不信,与其让人乱猜,还不如她找这个机会说了出来。众人很精明地听出了这个数字,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同时又松了口气。几千块听上去不少,但也没先前猜得那么多。
江玉荣哭了一阵,又抹着眼泪说道:“前些日子,有人问我去借钱,我因为大成才走,精神恍恍惚惚的,啥事也没心思处理,就没答应。这几天才稍好些,你们家里实在有困难的,就来找我说,我把三个孩子的学费、买化肥农具种子和修房子的钱留下来后,余下的钱,能借你们多少算多少。”
江玉荣这是以进为退,毕竟,她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下去。她不求这些人能帮她,只求他们别欺负他们一家就好。
大家伙一听江玉荣这话,一想到这钱听上去挺多,可那是一次性的,以后再也没有了。人家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家里能过得下去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有那心思借的,看大家都不开口了,他们也不好开口了。
这时却听见地上的朱国正大声叫道:“好玉荣,既然你手头有钱,就借我点吧。”
江玉荣站起身,走到朱国正面前,“呸”地一声吐了他一脸:“你不就是惦记着我家大成拿命换来的那点钱吗?我告诉你,我把钱扔水里听水响也不借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江玉荣临去时又故意大声说:“我要弄条大狗,以后你再敢进我家的门,我就放狗咬你。”
朱国正擦了擦脸,可怜巴巴地说道:“玉荣,你好狠的心呐。”朱国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鸷。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怪我了。
朱国正从这天起,像是吸取了教训,果然不再纠缠江玉荣了。孙家难得落了几天清静。
但陆郁梨很快就发现,朱国正最近总在孙家附近转悠,他像是在踩点。陆郁梨心中一阵警觉,以朱国正的为人很可能是想夜里潜入孙家,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江玉荣不嫁也不行了。她听村里人说过,有的无赖就是用这种方法娶上媳妇的。乡民讲究面子,女方家遇到这种事选择报警的极少,一般都是私了,又因为女孩子名声已经坏了,只能选择嫁那个害她的人。江玉荣有三个孩子,她若是遭了害,为了名声为了孩子,也不会去报警,一般会忍气吞声地嫁了他。到时候,朱国正是人财两得。
陆郁梨想了想,这种时候,必须得先提醒江玉荣注意安全。
陆郁梨也想过报警,可是这个时期的农村,法律观念比产薄弱的地方,除非出了人命大案才有人管。像朱国正这种的,若是犯罪未遂,就算被抓住了,也就是批评教育一阵,拘留一段时间又放了出来。他出来之后怎么办?有千日做贼的,断没有千日防贼的。打蛇不死必为所害。
陆郁梨决定趁机好好地设计一下朱国正这个人渣,最好叫他非残即死,一辈子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