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方天,一时也分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如果说他对我都是在演戏,我又不相信。但是顾一笑的话也是无风不起浪,要是中间没有一点算计,我又不相信。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想到自己的生活里似乎充满了陷井和算计,顿时就有点悲从中来。但是,在这个时候,在我还没有分辨出顾一笑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时,不能有任何让方天怀疑我的举动。
现在,我甚至想不出来,方天为什么算计我?如果他算计我是为了让我放弃在中国的生活,重新认识并进入一个行业,这种算计也太善意了吧。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也要交个女朋友啊什么的,我和豆包和你住在一起,各种不方便,你行事也方便,对吧。”我说。
我这个理由居然让他无言以对了。
豆包在我说话的时候正好下楼,扶着楼梯听完了我的话以后说:“妈妈说得没错,我还妈妈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不然小舅舅就要打光棍了。”
我笑了笑。
方天被我说的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听到豆包的话才说:“好么小家伙儿,和你妈打配合打得挺好的嘛。”
话虽如此说着,但是我和豆包搬出去的事就也定了。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三天以后我就搬走了,搬好以后我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把方天和安琪都请了去。
安琪是头一回见识我的厨艺,大呼好吃。我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要不然你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一星期怎么也会保证能吃上一顿的。我们家周五是全家聚餐日,不管有什么事,周五晚上我也会在家做饭,然后等着大家来吃。”
安琪一边吸溜着喝汤,一边和我说:“我才不搬过来住,泡个男人多不方便,我就定个备忘录,每周五过来蹭饭就得了。”
我们正说着话,有人敲门。我放下碗筷去打开门,看到段景琛站在外面手里捧着一大捧的向日葵。他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对我说:“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你有客人在啊?”
“家人,没关系,进来吧。”我接过了他手里的花。
“恭贺乔迁啊。”他笑道。
我给他拿了拖鞋:“你没提前说会过来,我们这都吃上了。”
“没关系,我不请自来,你不把我往外面赶都是幸运的。”他换好了鞋子跟着我走进来,然后和方天还有安琪打了招呼,才在我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
豆包知道我和他之间的离婚其实是他一手策划的,虽然对他还是有所看不顺眼,但比以前的态度好了很多,中规中矩的叫了一句段叔叔。
方天看到大家都吃得很高兴,提议喝点红酒。我记得以前半地下室的酒窖里还有一些红酒,只是不知道我走以后,段景琛有没有动过,就朝他看了一眼,他也正好想到这一点,对我笑道:“那酒窖里的酒应该还在吧。”
这句话是我和他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彼此听到了以后都是一笑。
方天知道我们为什么同时说出一样的话,安琪不知道,不由多问了一句:“段先生,你这么了解陶然家里的格局啊……”
说到这里她马上又哎呀了一声连声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们曾经是夫妻,说不定这里是你们的婚房。”
大家都没说破的话被安琪说破,脸上都有点过意不去。豆包却在这个时候又补了一刀说:“这是我妈妈和段叔叔结婚的房子。”
安琪哦了一声。
段景琛怕我难堪已经站了起来说:“我去拿酒吧。”
等段景琛走后,安琪看着我很疑惑的问:“其实吧,这个男人挺好的。但是,我也知道,女人看中的就是那一点点儿的感觉,有缘无份,那也只能这样了。”
她一张青春逼人的脸说着这种老气横秋的话,落差感和冲击感都很强烈。
段景琛拿来了一瓶窖藏了十三年的波尔多红酒,虽说不是特别的珍贵,但用在这种场合也是不错的了。大家喝得还算尽兴,到了最后散的时候,我给方天和安琪都叫了代驾。段景琛和我一起站在台阶上送走了他们。
在安琪和方天的车子看不到以后,我很轻的说了一句进去吧。
话音一落,我才明白过来,这句话我说错了。我和段景琛早就不是一家人了,说出这句话只是对家人说的。原来,潜意识里,我还把他当成了家人。
段景琛也是一怔,看到我窘迫才笑着说:“没事,我不用代驾,我带了司机来。”
说完以后他打了个电话,他的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并且下来给他打开了车门。他对我轻声说:“再见,你累了一天也早点休息吧。”
我看着他走,心里有点小失落。以至于他走了很长时间我还在门口着着。
就在我准备转身进去时,看到了豆包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你怎么不睡觉?”我问。
豆包没回答我的问题,用手指敲了一下身边的门说:“妈,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悔了,放着段叔叔这么好的人不要,他说了一句话你就相信,然后离婚了。我想如果那件事放到顾叔叔身上,你还会给他找找理由呢。”
“小屁孩儿,滚回去睡觉。”我对他吼了一声,觉得脸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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