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时不凡也都小声说。
李丽质接着问:“那是大伯错了吗?”
“其实,建成太子,也没有错!”时不凡回答。
“那到底是谁错了?”李丽质抓着脑袋问道。
时不凡想了想,说:“丽质公主,你不要问别人,凡事应该自己去观察,自己去仔细思考。你问别人,假如你去问你母亲,也许她一定会说是建成太子错了。如果你去问郑观音王妃,他一定会说是你父皇错了。可是如果你去问你太上皇祖父,他说不定会认为建成太子和你父皇都错了。”
“那到底是谁错了?”李丽质更迷糊的说道。
时不凡接着说:“丽质公主,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之分,要看你是站在哪一个角度。也许,在坏人眼里面,全世界的好人都是坏人。而衡量是非善恶的标准,也是会随时改变的。也许今天我们认为是非常错误的事情,再过一千多年,反而是正确的。也许今天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再过一千多年,也就是愚不可及的错误。”
“所以善恶是非,并不是一层不变的。真正改变的,是人心。人心所向,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善恶是非。”
“既然按照时校书郎所言,善恶是非是不同的,甚至在不同的人眼里面,善恶是非是不同的。那我应该听谁的,谁的是非才是对的?”李丽质问。
时不凡再次想了想,说:“我想,只有天下万民共同都公认的是非观,才是最合适的。这个世界上的是非观没有最好或者最差的,只有最合适的。只有天下万民,真正普罗大众的是非观,才是最合适的。只有顺应他们的是非,不违背每一个普通百姓的是非想法,那这样才是相对对正确的。如果把自己的是非观强加于天下万民,那这个人也就是一个天下人公认坏人。而为了天下人共同的是非观而委屈自己,那这个人也就是天下人公认的圣人。”
李丽质再次问:“那天下人公认的是非观是如何?到时候我也去劝说父皇,让他做一个天下人公认的圣人?”
时不凡解释说:“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天下人公认的是非观,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何况公主也不是真正的了解,你在宫里面是很难真正知道的。何况哪怕人在不同角度看人,同样也是看不清楚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也许你在宫里面看百姓,那是一个想法。可是当你真正的走到百姓当中,却又是另一个想法。当你古人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可是我现在却也想说,你不是普通百姓,如何能真正的了解百姓心目中的是非呢?如果自己不融入进去,不把自己当做他们当中的一员,那你是无法真正了解这个群体的想法的。”
“你知道有不少百姓是如何形容你们皇家的吗?在他们眼里面,皇帝也就是一个每天拿着金饭碗吃饭,然后吃一碗倒一碗。并且想吃粟米吃粟米,想吃大米吃大米。”
李丽质噗嗤了笑了一下,显然对于这个说法非常的好笑。其实皇家哪里有这么“简单”,皇帝也都不可能拿着金饭碗吃饭啊!一个金饭碗这么重,一个普通人也都拿着不可能吃饭的,顶多是镀金都不错了。
“所以,百姓不了解你们皇家的生活,自然凭空臆测,最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可是你们皇家的人也是如此,没有真正的体会过百姓的生活,也都是凭空臆测。就好比当年的晋惠帝,一句何不食肉糜,成为了千古笑柄。这个也许真的不是他愚蠢,而是他从小出身在宫廷,并没有真正的出外接触过普通百姓。是宫廷没有给他机会,这才让他变得如此的‘无知’。”时不凡说道。
李丽质接着说:“那是不是我要真正的到百姓当中,才能够真正的知道他们心里的善恶是非,才能真正的体会他们的想法?”
“是的!”时不凡说。
古代太多皇帝最大的问题也就是没有真正体会过百姓的想法,这种情况有很多。他们有些甚至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皇宫,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这个一旦他们要出宫,那官员都会拼命的阻止,因为一旦皇帝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们也都无法糊弄皇帝了。
唐僖宗时期更是如此,天下到处是蝗灾,可是官员却说天下祥瑞,蝗虫居然自己到树上饿死了。可是唐僖宗居然真的相信了,甚至还花费大量财力去举行祭天,感谢上天。天地良心,如果用这笔祭天的财富去救助百姓,不敢说全部解救,可是能救一个算一个吧?可是无知到了这种程度,那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所以,无知是最可怕的,一个皇帝无知更是最可怕,因为他的无知制定的政策不但不是照顾百姓的,反而是残害百姓的。
“时校书郎,带我出宫好吗?我想要出去看看百姓的生活,带我出宫好吗?”李丽质抓住了时不凡的手说道。
“带你出宫?这个……”时不凡犹豫了,这个他可不敢随便带着公主出宫,何况宫廷那么多侍卫,如果没有皇帝的允许,怎么可能带着公主出宫?
“你,去跟父皇说,我要跟时校书郎出宫看看,让父皇答应我!不然,我就在他脸上画乌龟!”李丽质说道。
”噗——”这次轮到时不凡差点想吐了,居然连画乌龟这种“威胁”都出来了,看来过去李丽质没有少做啊!
不过,也许也就是李丽质能够这么做了,别的女儿并非是长孙皇后的嫡长女,哪里能够得到李世民这么大的容忍?李世民对于长孙皇后的敬爱,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爱屋及乌,哪怕是长孙皇后的子女,也都是尽可能的宠爱,最大限度的原谅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所以,这个在李世民脸上画乌龟,看来李丽质也都没有少做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