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子里,老太太皱着眉头,赶来的沈沛文说道:“祖母,您说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老太太扬眉,“她的心事以前能岂口?羞也不羞!再说是你四叔一个人拿的主意,老三夫妇也同意了,咱们还能反对不成?这两年她一家子在外地,她父母也没来信询问,压根也怪不得我们,只能说有缘无份。”
沈沛文说道:“唉,我也曾暗中问过五弟,结果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不怪老五。”老太太一声冷哼,“那几年也没见老五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说起来都怨你娘她们几个,没事就拿两个孩子开玩笑,久而久之就让秀芬当回事了。”
忽然,彩霞跑了进来,说道:“顾家来人了,说秀芬姑娘身子有恙,不来了。”
老太太皱眉道:“看来是收到信儿了,罢了,也是咱家对不住她,沛文你去一趟,好好劝解劝解。”
“我知道了。”沈沛文点头。
学堂后面的吴宅,沈侃念完书后过来坐坐,吴紫仙没办法,出来时嘱咐弟弟一定要在场,哪知……她人一出来,吴淞就溜得无影无踪。
也亏得嘉靖年间的社会风气较为开放,哪怕上几十年,下几十年都不行,属于历史上非常特殊的一段年月。
当然有丫鬟红玉在呢,不然也没可能单独相处,不过话又说回来,红玉身为贴身丫头,她和自家小姐两位一体,事实上也算是孤男寡女。
这不,跑到后宅的吴淞被母亲叱骂几句,灰溜溜的回来了。
桌上放着一盘水果,吴紫仙拿了一个梨,用小刀慢慢的削皮,最后用两根手指捏着梨子的两头,放在沈侃面前的碟子里。
沈侃欠了欠身,笑道:“谢谢。”
吴紫仙抿嘴一笑,就要给他把梨切成两半,沈侃忙说道:“不行,你要吃,我帮你削一个好了。”
“我没说要分吃呀?切成一片片才好送口。”吴紫仙解释。
站着的红玉噗嗤一笑,说道:“小姐,侃少爷的意思是梨不能分的。”
“不能分?哦。”吴紫仙明白了,不由得感到好笑。
沈侃笑道:“就算我迷信好了。”
“那你就这么吃吧。”吴紫仙心里甜甜的,放下了刀子,起身去洗手。
吴淞瞧着他俩暧昧的样子,很是羡慕嫉妒恨,说道:“真是受不了。姐夫,马上就要加试了,你到底下不下场?”
“下!”
所谓加试亦是今次喜诏颁布的内容之一,喜诏上说各州府县的学院可自行斟酌,意思是说给广大童生一个机会,如果考得好,就可以成为学子,到县一级以上的高等学府里读书了。
虽然不是正经的恩科,但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只对沈侃来说,如果他能顺利通过,也就能成为一名光荣的童生了。在未考取生员即秀才之前,能进入县学里,无疑亦是一次十分难得的好机会。
沈侃没参加过任何乡试,不是童生,但童生前文说过,乃是乡试中没有考中秀才的读书人的称谓而已,意思是说要从事科举功名的人。
原则上,任何男性平民都可以选择举业,代价则是这期间只能从事与读书相关的行业,种田除外,历朝历代都有很多读了一辈子书的落魄老童生。
沈侃自幼便开始读书,没有直接从事某一职业,所以也算是童生的,可明朝规定,唯有通过县试、府试两场考核,才能正式被录在童生册上,那才是朝廷承认,正八经的童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