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水,小棠你留下来陪着这位姐姐……”
女青年这时候才诧异的做了自我介绍:“王……王雪琴,石龙镇永清乡副乡长。”
石涧仁只拿了一根树枝当棍子,就跟他落在那辆帕萨特上的乌木棍一样:“对,是王乡长,小棠,我跟你说过的我们既然来了,就要做点什么,好么?就在妈妈能看到的地方,勇敢的站起来,做一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就像这位姐姐一样,我们就把这里当成纪念妈妈的地方,哭哭啼啼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你母亲希望你变成什么样,你不应该就在她的眼前展现给她么?”
真的,就是这么一番话,语言的力量,就好像一剂强心针,不,强心针都只是临时推动,现在使劲抹掉脸上泪水站起来的少女,显然是真的成长并站起来了。
纪若棠使劲双手由下到上的推过自己光滑白皙的脸蛋,仿佛把所有的稚气和哭泣都抹掉了,带着湿润的眼睫毛,眸子里剩下的只有坚定神采,使劲点头的并肩站在王雪琴旁边,让年轻的女村官都无比惊讶这个少女突然从内到外的那种脱胎换骨变化。
只在一瞬间!
石涧仁很满意的点点头:“我现在步行回去找其他人,争取在今天,我们就能在这里建立起第一个救助点,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以及睡觉的地方,我希望能让所有逃出来的人看到希望,而不是只有怨气,这就是我们现在努力的目标,所有一切都围绕这个目标来做,你明白了么?”
纪若棠响亮的回答:“明白了!”
王雪琴左右打量两张其实都比自己还年轻的脸,认真的开口:“我……我能做什么?”
石涧仁不介意对方是官员:“尽可能协助我们,而且武警马上也会找到这里来,你应该主动给他们提供一切能提供的便利,包括后勤保障,最重要的是,立刻建立一个正式的办公点,办公楼垮塌了,面向任何灾民还有援助力量的政府办公点必须存在,后面源源不断的支援力量会铺天盖地的过来,那时候如何井井有条的让援助梳理到最应该去的地方,如何让这些灾民不要背井离乡的去变成难民,那就是你的责任。”
也许王雪琴只是需要个提醒,显然在面对群众工作上,她比石涧仁更有经验和觉悟,小布衣不过是在她最为慌乱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撕开灰暗的光亮。
转头看看周围几乎没有一栋完整房屋的废墟瓦砾,再看看那些表情麻木一心朝着外面挪动步伐的灾民,王雪琴也使劲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谢谢你,石龙镇……欢迎你们的到来,感谢你们对这里的援助,谢谢!”
二十八岁的王雪琴,到乡村挂职锻炼上班不过一年出头,身上的穿着打扮明显还带着城里学生干部的影子,哪怕很多人都知道基层工作是一口大染缸,特别是年轻人奔着公务员旱涝保收,还有各种孝敬灰色收入来的,对吃拿卡要已经习以为常并认为是惯例了,但这个姑娘明显有点不愿同流合污的影子,就好像她身上那件米白色的小西装,也好像她如同长者一样轻轻抱住素不相识的纪若棠抚慰一样,还有她理清思路以后,愈发澄清的眼神……都显现出她稳沉的大将之风。
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会嗤之以鼻或者选择逃命,个别人还标榜自己拥有选择生命自由的时候,总有些人仿佛骨子里就流淌着不同的血液。
成功者的血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