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为怀看了念安一眼,转而望向窗外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小便是一个在外人眼里冷血的人,杀人不眨眼,害人不愧疚,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他怕的?
念安侃侃道:“我并非南方人,只不过是在几个村人那听过义轩堂的名号,道是义轩堂的大当家杀人不眨眼,长相更是粗俗不堪。”
金为怀听了这些,突然来了兴趣,又问道:“那你怎么认为的呢?”
念安对着金为怀认真道:“至少你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我不知道你曾做过什么,但是你的心底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两次救我了。”从那时候开始念安就知道,金为怀并没有传言里的那么骇人。
金为怀微微笑道:“我是不是要觉得荣幸,我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善良这个词来形容我的。”在山寨里,要做好大当家,就要雷厉风行,赏罚分明,什么善良,什么友好,根本不能用在他的身上,在外,要保持他恶魔的形象,要让所有人听到义轩堂的名号就闻风丧胆,什么善良,就更加不可能了。
念安摇摇头,“你是善良的,只是你身不由自罢了,在我眼里,至少你也不是粗俗不堪的人,虽然这房里挂满了兽皮虎牙,但是我仍然能感受到你对这些东西的珍惜。”每一个挂坠,都是一尘不染的,听心儿说,每过几天,大当家就会讲这些东西亲手擦一遍,没人的时候会拿着这些东西发呆。
“没想到,不过在这一日你便能这么洞晓我的内心。”他这么大了,最懂他的人应该是心儿,但是心儿对他的了解都停留在表面,不能洞晓他心里的想法,不能感受他每一刻的喜怒哀乐,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却可以。
念安将木椅子搬过来两只,两人就这样坐在窗前,“你一定有一段过去,难以言说罢,若是喝酒,可别叫上我,我们读书人不会喝酒。”
说到过去,金为怀的脸有些忧伤,久久方道:“我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从我醒来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义轩堂里了,义父说我是他的大儿子了。”
“我那时想,他们都说我是捡来的,那我的亲生父母会在哪里。后来,时间久了,我也就无所谓了,义父他对我很好,当成亲生儿子般的看待,如果,他不让我杀人的话,就更好了。”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义父说我们干土匪这一行的,不能给人留活路,那是给自己留死路。”
“土匪……一定要杀人吧,我就这样想着,一直到义父死的那一天,他亲口说,如果可以,一定要让义轩堂走上正轨。”
金为怀转而望向念安:“自我当了大当家,便努力让义轩堂变得不再是一个野蛮、血腥的地方,可是这些好像还是不够。”
果然如念安所想,他想让义轩堂的人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不是在刀口上舔血,过着有一天每一天的生活,念安点点头,“这里面总是有一些顽固派的吧?他们只想保守和维持现状。”
义轩堂地牢内。
地牢潮湿不堪,因在左侧山峰的底部,即便是在白天光亮也是微弱的几束,一个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地牢,来到熊邹诀的老门前。
熊邹诀大惊,扑到牢门之上,“东邸长老!救我!”
东邸拿下待在头顶的斗篷道:“邹诀啊,长老也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老知道,你是不愿意义轩堂散掉的。”
熊邹诀坚定地点头,“是!我一定要杀了金为怀那个狗东西,我一定要让他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土匪。”
东邸满意地点点头,道:“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我也会支持你的,今夜子时,会有人来地牢这里接你,你直奔金为怀,一定要杀了他。”东邸也知道熊邹诀可能不是金为怀的对手,但是这些就更好了,这样子也省得他费事清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了。
熊邹诀跪在地上,对着东邸拱手恭敬道:“长老的提拔之恩,熊邹诀没齿难忘!”东邸吩咐完,便出了地牢,熊邹诀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便杀了金为怀。很明显,熊邹诀对自己的实力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复仇和嫉妒给蒙蔽了。
金为怀对着念安道:“是啊,人为什么总是一成不变,总是想着墨守陈规呢。”
“可能只是改变不了吧。”就像,人有了执念,就不好改变了。
金为怀又想起念安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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