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仍是浓重,念安已经顾不得了,此刻也是筋疲力尽了。这才往里躺,靠近秦曦,终于强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过了半天,秦曦才醒过来,看着躺在一旁熟睡的念安,仅那一刻,看着念安惨白的面庞,还有右肩上的剑伤,他就想毁了整个南蛮部落。
秦曦走出营帐,秦尊秦煜正在外面坐着吃东西,看到秦曦终于出来,心想总算放下,还好没什么事,要不然真是不好交代了。
秦曦从秦尊那里听到事情的经过,原先想着,虽然胜了,但我方也损失大半,应退军休养生息,这下知道了念安被蛮夷所害,一怒之下便想不顾一切乘胜追击。
便叫了秦煜,两人商讨解决的事宜,对方大败,此时乘胜追击也好,省得也给了对方休养生息的机会。
秦煜道:“本来金旭,木府,水古,火烽,土绪此五城就是镇守在此,南蛮骁勇善战,极耐炎热,五城越秦岭淮河,固守着北方疆域,向来和南方井水不犯河水,只是近年来,蛮族的收成并不好,只能拓展疆域,希望五城能够给他们解燃眉之急。”
秦曦冷漠道:“木府已陷,其余四城仍在,如今金旭城守住了,就要动手收复木府城了。”秦曦做事向来出手狠,决定火攻对方粮仓,围守木府,再取回。
秦煜道:“那城中百姓,又该如何?”
秦曦无情说:“至于城中百姓,只有先清了异族再说了。”此时,必定要让蛮族知道我翊国的能力,也不好与我们为敌,周围小国本就纷争不断了,秦曦相信蛮族族长这点利益比较还是懂得的。
“接下来该做什么?”
秦曦道:“派人悄悄入城,一把火先烧了木府粮仓,南蛮呆不住肯定退守。”
“会不会,太冒险了?”
秦曦知道,木府另一边可以接到蛮荒的营地,如果蛮荒人有意相助,这对木府根本不能起到任何的影响,“先这样,一会儿出去布阵,誓要夺回木府,重创蛮荒。”
“二哥,你想要怎么布阵?”
秦曦想起古时孙膑的步兵阵图,“孙膑曾言‘方阵之法,必薄中厚方,居阵在右。’意思是说,布设方阵的方法,中间宜广,四方宜厚,居阵在后。”
秦煜对行兵布阵一向不甚了解,当下依着自己的理解道:“那是说,中心的兵力少,而四周的兵力则必须多而强,将领的指挥位置靠后。中间布兵少是为了便于发号施令。四周兵力多而强,是为了便于截击敌军。指挥位置靠后是为保证指挥者的安全,是这个意思吗?”
听完秦曦大惊,没想到秦煜能了解得这么透彻,当下道:“正是,只不过,中间步兵少,如果对方采取的是中间力量厚重,那指挥者将不堪一击。”
“我听说上次在北域一战用的是魏舒方阵,魏舒方阵中的后阵与孙膑的前阵相结合,如何?”
秦曦思虑一下,“魏舒方针前阵诱敌效果并没有意料中的那样好,孙膑方阵中无诱敌针法,是十个方阵进攻,可随机应变,若是加上后阵,应该能最大地弥补不足。”
秦煜又道:“后阵应是此阵关键。”
“后阵交由陈墨,陈墨做事我一向放心。”陈墨便是在北域一战中控制冲锋军的副将,上一次的北域的表现,便让秦曦刮目相看了。
秦煜认真对秦曦说:“前阵交给我吧。”
秦曦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若是逞强一旦有了什么事,整个军营乱了军心不说,念安又该怎么办,“好,几阵的布局,你同彭文亮和姚俊民说便可。”
秦煜想了很久,到底还是开口问道:“二哥,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但说无妨。”
秦煜难为到:“范博宇那日的做法,是否是你属意的?”
秦曦疑惑问:“什么做法?”
“那日南蛮一行人通过密道,被我们围于密道之中,最后还是招降了,范博宇却不肯放他们出洞,还下令要格杀勿论,无一生还。”
秦曦沉默,他并非不顾战俘性命,即便战俘在他眼里只会惹事,但是他很清楚战场的规矩道义,今日他不放战俘走,明日他的士兵就会一样受人迫害,“这事传出去了吗?”
秦煜想了想,道:“应该还没有。”
秦曦沉声道:“压住一切消息,范博宇自有我处置,待功成身退之日,便是论功行赏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