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扎手指。
念安知道这几人今日这一出戏不过是想用自己威胁秦曦罢了,当下更是一言不发,任凭着夹棍夹到自己的手上,也是一声不吭。
李問笑道:“怎么?还不招?我这边的夹棍可不是面粉做得。”
念安仍是一如既往地不说话,李問便对着两个掌着夹棍的宫女道:“行刑吧。”
人们常道十指连心,夹棍之刑最是人难以忍受的痛,每两根棍子都是铁制的,硬度可以想象,念安死死咬着牙关,直憋出了内伤,嘴角都流下了一条血痕。
李問见念安的样子倒是很欣赏,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书生,在受夹棍之刑的时候居然可以这样有忍耐力,确实让她刮目相看,但是没办法,她也是听从上头主子的命令,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不能轻易违逆的。
没到一刻钟,念安就疼得晕了过去,十指皆充血涨红,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手指发疼,行刑的宫女问:“姑姑,还要继续吗?”
李問瞥了问的那个宫女一眼,道:“目的让人招供,现在昏过去了能招吗?拿水泼,泼醒了再接着行刑。”
两个宫女听了,赶忙去外面提了水,没想到泼了两桶都没醒过来,李問看了下念安的脸色,煞白得有点吓人,便说:“他好像跟二皇子有些关系,罢了,先这样吧。”
一个宫女又问:“可是姑姑,这是德妃娘娘说要完成的事情,要是完不成,怕是德妃娘娘那儿过不去。”
李問瞪了一眼,不屑道:“所以说你们只能做一个宫女,永远当不了掌事,凡事不要做得太绝,要不然一边倒很容易吃亏的。”
两个宫女闻言面色皆有些惨淡,虽然都在心里咒骂李問作威作福,却还是行礼道:“谨记姑姑教诲。”
这边德妃刚出金銮殿,就问紫姬:“那书童怎么样了?”按理说她一个正三品妃嫔想要处死一个宫人是轻而易举的,况且她还想好了名正言顺的方法。这样一来,卿樊落可以通过这件事让秦曦懂得畏惧一些,本来是不怕秦曦怎么样的,大不了以后他卿家的军符交给秦肃,推着秦肃登上帝位就是了,没想到秦肃对这个书童也如此上心。这下她是暂且犯不得这个书童了。
紫姬想了想,算了算时间道:“这事件,大概已经在行刑了。”
卿樊落一想,这下遭了,进了暴室,能不能留下命也未可知,这个书童出了秦曦秦肃还有秦尊也颇为上心,到底是他的书童,无故被自己弄成这样,肯定不肯善罢甘休,看来这人目前确实也是惹不得的。
当下着急道:“你快赶去暴室,就说我大人有大量,暂且放过他了,把人送回晰心院中。”
紫姬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当下就朝着暴室跑去。
这边念安刚醒,李問也不好再留什么情面,又是一顿夹棍,直到又是把人夹晕过去,这才放手。
不过片刻之后,紫姬赶到暴室,看见的就是半死不活的念安了。
紫姬面无表情对着李問道:“德妃娘娘有令,今日宜喜不宜丧,放了他吧。”
两个宫里都很狠毒的女人碰面,也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李問在心里责怪德妃害她怕是要受四皇子的报复了,“是,马上就差人送回去。”
碧清在晰心院中急坏了,没想到送回来的却是一身湿漉漉的念安,碧清吓坏了,马上叫人抬了念安到偏殿,然后才发现念安的手已经被夹得通红肿胀了。
“怎么……怎么出去一下回来就变这样了……”当下念安没醒也没别的办法,无奈之下碧清只好去外面寻秦曦和秦尊回来,没想到没找到这两人,反而看见了大皇子秦肃。
“参见大皇子!”
秦肃见眼前的人怪眼熟的,这才问道:“诶,你不是那个晰心院里的宫女吗?我正要去晰心院,念安在吗?”
见秦肃来晰心院是为了寻念安的,碧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向着秦肃行礼道:“大皇子!求您救救念安吧!”
当下秦肃的心就慌了,急忙问:“怎么了?念安怎么了?”
碧清想起念安刚刚被人送回晰心院时的样子,红了眼眶:“不知怎么的受了夹棍,一身湿漉的就回来了,现在在偏殿里昏着还没有醒过来。”
听完秦肃马上低头跟乏行道:“快去请太医。”又对碧清道:“快带我进去。”
等到秦肃到了偏殿,看到念安昏迷的样子,看他一脸的苍白,看他肿胀的双手,秦肃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出来了。